蓦然又叹了口气,目光最终停在那个没有备注的黑色头像。
她微信里的好友多数都有备注,少数的,要么是负责的项目名称,要么是遗忘了对方姓甚名甚,独独贺清越,她不知道该给怎样的备注。
直呼其名太不礼貌,贺总。。。。。。似乎又太过冰冷。
倒是常常挂在口中的贺先生,没有与他那单调的字母H相联系。
事态并不像程润添油加醋描述的那样严重,起码在已经贴心加上“昨天”二字的时间线里,只躺了对方发过来石沉大海的一个孤零零的问号。
倒不是真的故意不回他的消息,只是初弦不沉迷手机,也没有拿微信和别人聊天的爱好,一般回复完置顶工作群的消息,她就会放下手机。
她想了想,盘腿坐在窗边低头敲字:早上好,贺先生。
她手腕抵着窗台,凝着微微发亮的小区长路,两道的路灯已经熄灭。
心念一动,初弦摁住语音,问他:
“贺先生,昨夜看了十分钟的路灯,灯火煌煌,照亮我的路,也照亮每位归家人的路。今天可以请你再‘顺路’一回吗?”
她说得很委婉。
半分钟后,对话框上方出现长达10秒钟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但是跳进来的却是一条2s的语音。
点开,是他模糊笑意的“等着”。
虽然降雨概率只有微乎其微的30%,但初弦深觉自己的运气向来不好,为了避免突发意外,她还是决定随身携带贺清越留给她的英国雨伞。
南城的7点41分,东门市场的早餐摊位鳞次栉比,和过去的每一个早晨没有区别,但是因为怀揣了扑通扑通直跳的等人心情,这一天又变得突然意义非凡。
贺清越比她预计中来得更快一些。
因为不走研究院那条路,车子倒是可以开进来,是一辆她从未见过的,银色巴博斯,车身精悍,颜色炫目,价格不菲。
她左手搭着浅胡色的雨伞手柄,斜背一个以收割少女闻名的平价挎包,白色中款呢大衣,搭一条垂坠感很好的奶白色长裤,裤腿别出心裁地点缀两个圆鼓鼓的。。。。。。
贺清越说不出那是什么,有点像灯笼花,也有点像膨胀饱满的雪花。
他正了目光,小姑娘眉眼弯弯,长发全部束在脑后,风一吹,纤软的发丝儿跟着荡。
“早上好。”
她又说一遍,声音元气十足:“贺先生,今天我邀请你过‘初弦的一天’,怎么样?”
贺清越挑眉,倒没想到她有这样的安排。
遂点头,语气难以察觉的几分纵容和宠溺:“可以。让我切身实际地体会南大高材生的日常。”
格外好的天气,格外好的心情,还有眼前,格外好看的小姑娘。
初弦目光飘忽,他最后那句话太犯规了,惹得她耳根滚烫。
不自在地捏了一把耳廓,温玉似的手指欲盖弥彰地抓了下马尾,初弦蹙着白皙鼻尖,瓮声瓮气地:“您别总开我玩笑啦。”
玩笑归玩笑,初弦蓦然想到什么,抬了眸问:“太冒失了,都忘了问您,今天不用上班吗?”
贺清越忽而深了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