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特意给她送扳指。
这么一想,谢幼怡心里有点儿不敢确定。
及笄那日他都说怨了,如今难道就不怨了吗?而且……谢幼怡垂眸,去看手上那枚扳指。
尺寸实在是不合适,她一抬起手来,就得被人看得真真的。
一个姑娘家,手上戴着男人的物件,被人瞧见,又该要起什么流言蜚语。
刚才瑞王还在她跟前说话,指不定要被误传成什么样,到时真是瓜田李下,有口都解释不清。
宋晋庭简直是给她丢了个烫手山芋。
谢幼怡晃神片刻,很快恢复清明,抓了要紧的细节,当下就把玉扳指要从手上褪下来。
然而宋晋庭早就猜到她心思,余光扫到她手里的动作,不急不缓扬声道:“方才忘了问,有谁没带扳指的,若有人没带,那今日先就改练骑术。”
才把玉扳指褪下来的谢幼怡心里一惊,差点没拿稳扳指,要掉地上去。
众所周知,骑马课上都设障碍,众目睽睽下就得硬闯过去,可没法跟箭术课一样浑水摸鱼。是最累人的课。
她要是这个时候说没戴,让箭术改骑术,还不得被同窗们狠死!
谢幼怡哪里能吭声,赶在别人发现她拇指空荡荡前,把玉扳指再扣了回去。
扣回去不说,还得小心翼翼把手攥成拳,用其它手指去包住扳指空出来的那一块缝隙,让人一点儿也看不内里还有乾坤。
宋晋庭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有些好笑。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迷糊,爱丢三落四,也还是那般有急智。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那个记忆里的小青梅似乎就回来了。即便白马过隙,两人错过了四五轮的春夏秋冬,伊人依旧。
无人出声,箭术课自然继续下去。
谢幼怡在重新面对箭靶时,还背着人把帕子拿出来,用帕子塞住扳指宽大的缝隙,再缠绕着包住整根指头。
如此一来,谁人也看不出里面藏有乾坤,她总算放下心,继续搭弓引箭。
可她是不想叫人生误会,远处的宋晋庭瞧着心里却是别的旖|旎。
女儿家的帕子,柔软细滑,裹住他的东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种缠缠绵绵,能让人酥了心尖。
宋晋庭用力握了折扇,把眼撇开,一本正经踱步在学生们身后巡视。
校场上香炉里换的第二支香燃尽,骑射课结束。
谢幼怡还了弓,快步越过其他人,想要先回学舍去,可是两位公主殿下又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