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着同情的,有带着探究的,也有单纯看热闹那种,连眼角都夹带着期待后续的光。
谢幼怡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抬眸看过去,一张没加修饰的面庞清丽冷然,刚才看她的人纷纷都瞥开眼。
多数人是心虚。毕竟是同窗,别人再惹上什么,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有一些呢,纯粹是胆小,怕被谢幼怡记下,回家告诉她那个嚣张跋扈的侯爷爹,要被杀上门来麻烦!
“安平侯被禁足,幼怡还来书院,也太刻苦了些。”余婉在寂静中阴阳怪气开口。
终于为昨日的羞恼找回场子了,心里别提多痛快。
谢幼怡闻言还是眸光淡淡,原来是知道她父亲出事,本来很快就会传开。
她不准备理会,跟小孩子一样吵架斗嘴没意思。
余婉却又道:“幼怡也真是,安平侯的事瞒着我们,怕我们担心也罢,怎么刚才认出宋先生也不告诉我们。”
谢幼怡刚要抬起的脚就一顿,袖下的双手慢慢攥紧,其他人的视线又都在聚在她身上,想知道她会怎么说。
杨宪清在这会儿跨过门槛,见泾渭分明的两边人,眉头一皱道:“都找不着自个的位置了?”
众人立刻散开,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余婉好不容易反击一回,就这么被打断了,还没出完一口气就被憋回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谢幼怡那边攥着的手一松,也走到自己桌案后落座。
而她边上空着的两张桌子是三公主和四公主的,两姐妹在杨宪清翻开书本时才姗姗来迟,三公主坐下前还悄声跟谢幼怡道:“幼怡,刚才对不住了。”
是她们帮着拦人,又让人受了委屈,一句抱歉该的。
谢幼怡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宪清手上的戒尺已经重重砸在桌面上,这下任谁都不敢造次,都聚精会神听他讲课。
等熬完杨宪清一堂课,便到了午饭时间。先生一走,大家都轻松地三五成群说笑着回学舍。
三公主与四公主因为瑞王的事心里过意不去,没理会其他人说一块用午饭,都跑去跟谢幼怡低声说什么。
余婉走出门,回头看了眼。
五官精致的小姑娘站在书案间,沉静得似一株玉兰,那张脸是真让人嫉恨。可现在安平侯不是出事了吗,果然是恶人自有人收,她倒要看看,谢幼怡还怎么进宫面对贵人。
余婉这般想着,从刚才就卡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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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宪清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口干得很,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刚进院门就见到宋晋庭站在廊下逗自己养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