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刚刚还抗拒读书习字的祁言此时眉开眼笑,拉着容回就要往书房里走,“爹爹,我带你去我习字的地方!”
夫子看着那一大一小往书房走,有些疑惑地看着遇辰,“君上,方才那位公子可是程公子?”
“是,也不是。”说完,他便跟上了那一大一小,徒留那学富五车地夫子原地咀嚼那句话的意思,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
书房里,容回和祁言坐在书案后,正耐心地教他写字。
遇辰坐在檀木榻上,右手支着脑袋,左手握着一卷书,不知是在看书,还是在看他们两。
——
金乌西沉,羽灵溪笼罩在夜色之中,过些日便是十五,今夜的月色清明,可见远处群山的影子,也可见黑暗中稀稀拉拉的灯火。
这羽灵溪就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这里的人不与外界往来,种的瓜果,养的家禽,总要每家分一点,人人安之若素,怡然自得。
容回临窗而立,看着这夜色,他分明只在这待了三天,还有一天是昏迷的,心里却起了一丝不舍。
他与师伯师兄弟分散已有三天,再有十来天便是论剑大会,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赶过去的。
鸿雁熬的药见效显著,他喝了两碗,腹部那狰狞的伤口便已经结痂了,长途跋涉他也承受得住。
剩下的,只需要同遇辰告别。
他走到门边,抬手开了门,不想遇辰也刚好要抬手敲门。
两人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遇辰身上只穿着一件紫色中单,长发披散在肩头,“要出门么?”
容回道:“正想去见你。”
遇辰的丹凤眼微微弯起,“你想见我,我也想见你,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容回还不习惯他有意无意的撩拨,每每都不知怎么接话,他道:“我有话想同你说。”
遇辰提步进了他的房间,走到靠窗的榻上坐下,手微微曲起支着头,看着他,“总该不会是辞行?”
容回顿了顿,道:“正是。”
“可真真是薄情。”
容回道:“实在是有要务在身,不宜久留。”
“若是没有要务,就久留了么?”
容回欲言又止,他不属于这个地方,无论有没有要务,他都不可能久留的。
遇辰没等来他的回答,“罢了,你要走,我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