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情绪不适合往霍铎尔身上发泄,只能默默消化。
他微微掀开泛红的眼眸,慢吞吞道:“道理我懂,所以不怪你,不怪任何人。”
这一面天秤无论倾向哪边,霍铎尔都没错,以他的思维来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站在弱者前面,为弱者尽一份力。
“白,是我不好,你别难过。”
霍铎尔俯首皱眉,愧疚淹没着内心。
没有哪一天像此刻这样让他懊悔,白不怨他,更没有骂他。
按理来说应该高兴才对,可他望着沉默的余白,对方安安静静的,独自消化着负面的情绪,只一眼,就让他揪心不已。
余白哑声:“我现在好多了,之前没理清楚情绪,所以才有些难受……”
霍铎尔低头,薄唇轻轻沿着浓密细长的眼睫触碰。
余白述说完心里的想法,被兽人抱在怀里温存。
寂静中,亲吻的渍响钻进耳膜,薄唇贴着他越来越滚烫的眉眼和脸颊。
他深深吸气,挡了一下凑近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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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铎尔,我有个要求,希望你能记在心上。”
“以后不管做什么,凡事都要先以自己为重,没有谁天生就是你的责任,没有谁需要你来负责。哪怕是我……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也只由我能替我自己做选择。所以你要先顾好各自的安危,再去考虑别的,可以么?”
霍铎尔沉默。
余白追着问:“不能答应吗?”
温声好气说到这里,就算脾气再好,这会儿也难免恼怒。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如果你不答应,以后你护着谁受伤了,我、我就在同样的位置给自己来一道伤口,还有像刚才说的那样,我去找别的兽侣。”
霍铎尔道:“别的可以答应……”
唯独一条。
“白,不管死生,我都不会留你面对,这点不能答应,你不能抛下我回归兽神的怀抱。”
余白话到嘴边,默默咽回。
他垂着脑袋,似乎还不解气地拱着兽人的脖颈和胸膛。
真到了生死只能由命的时候,哪里还轮得到他来选择是生是死
如果上一世他没有选择沉湖,就不会阴差阳错地来到异世。
余白咽下种种声音,兽人的体温逐渐过度到他的身上,衣物渐渐剥离。
夜色浓郁,周遭的帐子却不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