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强迫对方回答,眼珠子一转,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送到大婶跟前,说:&ldo;大婶,这样我可以知道了吗。&rdo;
那个大婶喜逐颜开,接过钱狠狠点了点头,然後指著巷子尽头一座表层黑乎乎的四层楼房说:&ldo;就是那里。&rdo;
叶上飞忍不住说:&ldo;是那座楼!怎麽那麽破啊。&rdo;
那是一栋墙壁外边没有瓷砖的楼房。
这座楼的外墙出现了好几条长长的裂缝,再过几年都可以列入危楼之列了。
地址上写的是三楼a座,他怕有人怀疑他是小偷,於是先把周围扫视了一遍,确定没人在注意他这才上楼去。
三楼那里有扇油漆脱落的门,可是门上并没有标明是a座还是b座。
叶上飞按常理地认为,a座通常都在左边,於是上前敲门。
开门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脸蛋跟两个肉球似的垂在两边,眼睛鼓得像金鱼一样。
&ldo;你找谁啊?&rdo;对方不耐烦地问,那嗓门像在敲一面破鼓。
叶上飞心想,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於琴澈的妈吧,否则基因遗传学也该改写了。
&ldo;请问於琴澈在吗?我是他同学。&rdo;
&ldo;找错了!那丫头是对面!&rdo;说就猛地把门拉上了,造成了三级地震的效果。
叶上飞捏著喉咙作呕吐状,心里感叹道,原来上帝创造两个极端就是为了让美丽更突出,让丑陋更现眼。
接著他又敲另一扇门,然後後退两步,以免跟刚才那样被吓一跳。
这次开门的是於琴澈了,她穿著普通的白衬衫和灰色长裤,腰间还围著围巾;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感觉,但这反而让她有一种朴素的美,跟平时所看到的冷豔的美感觉差别很大。如果把她在学校里的形象比作是夺目的钻戒,那她现在就是一个古朴的玉镯。
叶上飞楞住了。彼此是同学,在教室里也见过无数回了,所以他还不至於因为她的美貌而不知所措,使他吃惊的是她身後的房间的摆设,他还一直以为她住的地方一定跟她人一样漂亮,但事实上却是截然相反,发黄的墙壁,简陋的家具,那种背景,跟她怎麽也协调不起来。
&ldo;你来找我?&rdo;出乎意料的是,於琴澈并没有对他冷眼相对,说话的语气反而还算得上是平易近人。
&ldo;是啊。&rdo;叶上飞点下头,嘿嘿地笑,心里打著小鼓。
&ldo;进来吧。&rdo;於琴澈坦然地说,眼角凝滞著挥之不去的忧伤,宛如悬挂在屋檐的冰霜。
叶上飞迟疑了一下,心想怎麽会那麽顺利,里边该不会有什麽陷阱吧,又或者这个女生不是於琴澈,而是她的双胞胎姐妹,可那又不太可能,她双胞胎姐妹又不认识他,干什麽放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