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到医生说出手术很成功几个字,程念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得到解脱,喃喃说了声谢天谢地,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她的精神早已经像一张被撑到极限的牛皮,如今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程念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她缓缓眨了眨眼,适应窗外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在这儿。
正有些茫然的时候,程念耳朵边传来一个戏谑的男声。
“媳妇儿,她醒了。”
程念心头一震,感觉这个声音熟悉得要命,听过一次就忘不了的那种。
她甚至依稀记得对方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
程念猛地转过脸去,果然看到一张英气逼人的脸。
经年未见,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还和当初程念在那个乡野山村的回春堂里看到他的时候一样,只是头发稍稍长了一些。
云凛脸上挂着邪气的笑,用小朋友在动物园看动物的目光盯着程念,“小东西,还记得我吗?”
程念讶异地睁大了双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凛盯着程念看了看,有些得意道:“呦,这回能说话了啊,看来失语症好了嘛。我媳妇儿真不愧是神医啊。”
程念伸长了脖子,朝云凛的身后看去。
离她不远的病床上,爱宝安静地躺在那。
貌美如画的神仙姐姐站在她的床边,用极细的银针在她身上扎着,用有些不耐的声音回应道:“你少贫几句吧。”
云凛甘之如饴地嘿嘿笑了两声,感觉被骂还挺享受似的。
程念激动地想要撑起身子。
云岭把她按回去躺着,难得好脾气道:“别乱动了,她没事。”
程念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浑身无力,被他这么一按竟然没力气再起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盯着男人的脸,重又问了一遍,“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云凛笑起来,云淡风轻道:“当然是来杀你的。”
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就像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只是出门买棵白菜一样,连还价都不用。
不过男人的话音刚落,一旁专注地在爱宝身上施针的水谷就责备似的厉声喊了句,“云凛,别逗她。”
云凛装作没有听到。
他反坐在椅子上,下巴撑着椅背,鹰隼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程念,认真道。
“我没逗你,你男朋友和她老公都已经被我捆在厕所里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会来救你们,除非是……”
他正说得兴起,水谷已经听不下去,走过来狠狠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下。
程念只是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就觉得很疼。
云凛更是立刻夸张地捂住脑袋,“啊,媳妇儿,你好像给我打脑震荡了。我不能走路了,你背我回家。”
水谷伸出手指勾挑起云凛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眉眼弯起来轻声道。
“脑震荡了是吧,用不用我给你也扎几针?”
看到亮在自己眼前明晃晃的针尖儿,云凛的脸上露出几分有些害怕的微笑。
他吞了口口水,嬉皮笑脸地推开水谷的手,“我突然又好了,一定是被你的爱治疗了。”
水谷的脸上露出一丝宠溺又无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