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乃是药材世家,周家的公子从小吃着贵重的药才长大,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真元修为,力有千斤,怎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正是如此!二人似有仇怨,也许是那毛头小子心中着实气不过,这才冲动赌命,只可惜修行一途,强便是强,弱便是弱,全无运气一说,毛头小子与周家的公子赌命,只怕要赌掉自己的脑袋!」
「市坊里的赌台你看到了?你可曾押注?」
「嘿嘿,赌台早已经调查清楚了那毛头小子的来历,不过是一位私塾先生之子,能够修行只怕也是阴差阳错,赌那周修景赢,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自然是押注了。」
「我也押注了,不过这赔率主要是有些低。」
「白赚的钱何必嫌少?现在我们只需等周公子踏上风波台,打死那毛头小子,然后便去市坊中收钱便是。」
周修景体内真元流转,在他元关处一层又一层凝聚,有如一棵大树。
「真元妙树,百锻利剑,再加上这玄门宝衣,怎麽说?」
周修景配上利剑,下了轿子,不理会众人的呼喊,踏上风波台。
他看向街道的镜头,那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分开。
却见陈执安穿着那一身月白色长衣走来,他手里也拿着一把刀。
周修景见了那把刀不由笑了起来。
远处正远远看着陈执安的司侯圭也不由摇头。
「这陈执安哪里找来这麽一把凡铁?在黑市上买的?」
语风斋中,沈好好将将赶来,坐在徐溪月身旁,皱着眉头道:「这陈执安怎麽拿了一把刀?他不是练拳的吗?」
徐溪月也颇为疑惑。
沈好好又道:「溪月姐姐,你在栖霞身上练过望气之法,能看一看陈执安是否精进了些?」
徐溪月摇头,神色更加疑惑了:「前些日子我以望气之法看陈公子,可以看到他体内血气分流,黄钟鸣响,已经是养气关大成。
可我今日再看他,却看不真切了。」
她说到这里,又轻轻摇头:「不过,陈公子向来神秘,我之前第一次以望气之法看他,都不曾看出他修行过。」
沈好好心道:「那时陈执安还没有修炼,溪月姐姐自然看不到他体内的血气。」
「不过,如果溪月姐姐知道这陈执安不过修炼了一月时间,就已经炼成养气关,不知道是什麽反应,栖霞山上不知是否有这样的天才。」
沈好好知道陈执安乃是修行天才的秘密,心中颇有些自得。
旋即又听徐溪月说道:「不过我以望气之法看了周修景,周修景真元成妙树,手中那把长剑乃是百锻兵器,甚至身上那件长衣,都是玄门宝物!」
「玄门宝物?」沈好好圆圆的脸上顿时红成一片:「这周修景可真不要脸,陈执安以养气修为死斗他的真元境界,他竟然还要穿一件玄门宝物来!」
这铁臂将军疼爱的孙女发泄了一番,又不由叹了一口气。
死斗者,并非比武切磋只论个高下,但凡有手段,尽管施展,没有什麽限制,也算不上不公平。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不由落在不远处酒楼三楼上的周家家主。
这位四十馀岁的周家掌舵人手里拿着盖碗,食指上的玉石扳指轻轻摩挲着盖碗碗沿,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脸上还有些恼怒,却没有半分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