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说,伯母真的……&rdo;
听完了祖天翼的叙述,陈寻不禁大吃一惊。
祖天翼冷着脸,毫无表情地扭过了头:&ldo;你也不相信,是吗?&rdo;
&ldo;不,学长,你误会了。&rdo;知道自己的话稍微有点失礼,陈寻连忙解释道,&ldo;去年伯母还好好的,怎么……&rdo;
&ldo;哎!世道无常,命运一向如此……&rdo;祖天翼绝望地低下了头。
&ldo;那,学长为什么不打工挣钱呢?总比在这里挨白眼强啊!&rdo;
&ldo;我的身体本来就很弱,根本没有雇主要我。思前想后,只有这样,才能为母亲筹钱啊!&rdo;
&ldo;可这样一天能赚多少?万一你自己也……&rdo;
&ldo;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这样也聊胜于无吧?&rdo;
&ldo;……&rdo;
望着祖天翼失落的眼神,陈寻抿紧了嘴唇。良久,他开口道:&ldo;那么学长,一定要保重身体啊!&rdo;
祖天翼依然低着头,他轻轻地吐出了一句:&ldo;谢谢。&rdo;
&ldo;希望伯母早日康复。&rdo;
陈寻走远了。祖天翼仍旧深深地埋着头。一颗颗泪水,打湿在那张崭新的十元上,扩散了开来。
街灯初上。
祖天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ldo;家&rdo;的路上。
二十四元六角,一天的收入,医药费的零头还不到。
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路人的脸,像快进一般掠过了祖天翼的脑海。
那一张张没有表情的脸,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绕过,只当其是块无足轻重的石子,连眼角的一个余光也没给他留下。
一百万的医药费,何年才是个头!
而母亲,又等得了几日!
祖天翼又一次深埋下了头。他的双肩剧烈地颤抖着。
突然,铃声大作,这次是来电。
祖天翼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定睛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狠狠一吐,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