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乱堆、玉容未洗。兰心依旧,十分娇态。李大美人,蛾眉淡,瘦怯怯,朱彪愚钝,只安慰,语声低。朱彪李云春风一度,李云处子变新妇。
朱彪李云的事被朱彪母亲樊巧抓了个正着。
樊巧顾忌儿子脸面,言语提点一番。樊巧扭身走了,朱彪长舒一口气,樊巧突然停下脚步,朱彪慌忙挺直后背,“李云是个好儿媳,你去客栈接她回来,送我房里来,我与她聊聊天。”
“诺。”
樊巧走了,朱彪松了一口气,扭头再看,李云满面春光,全然不像刚才那般愁容满面,李云娇笑,“朱彪啊,没看出来,肚子一鼓一落,玩得挺好啊,自小总抱着蒜罐子捣蒜泥了吧。”
朱彪急急揉揉眼睛,“哪啊,那也是你捣蒜泥。”
李云冷哼,鼻孔朝天,“娘说了,我是个好儿媳,你说说,你怎么解决你和魏璎的事?不然我就告诉娘,你昨夜对我用强!”
朱彪擦擦冷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李云挺胸叉手,盘腿坐着,风景曼妙,一脸傲气,“我不和你口舌之争,我只看最后的结果。”
朱彪看得心焦心躁,晨间阳气最重,二人又赤诚相见,胸背相贴良久,朱彪难以自制,哦的一声扑向了李云,将李云压在身下,李云好比高山下的一支白腊梅,突兀斜出。
朱彪大笑,“我只想和你口舌之争。”李云惊呼,不及躲避,被朱彪大嘴罩住了樱桃小嘴。
院中一只云雀冲飞到高空,飞向远处,它要穿过高山、越过丘陵,直飞云端。
大鹏展翅恨天低,身在云端不自知,朝阳泄光满房春,一任风情起波尘。
朱彪住在希贤居好几天了,想着心事,“李云为何比魏璎大方许多,这床榻上摆弄得开,难道女人长上几岁,果真风情不一般么,魏璎放不开,一动不动,相比之下几无趣味。”
朱彪心肝痒痒,自打那日晨间运动,李云再也不让朱彪近身,而樊巧又盯得紧,朱彪就差捣蒜泥了。朱彪叹气,家里两只母老虎虎视眈眈,非要自己立马给个结果。
朱彪这几天却和魏璎只见了一面,魏璎一改之前的蛮横,温柔了许多,魏璎与朱彪道歉,只说什么天鬼未来,心情压抑,更让朱彪不知该如何是好,朱彪心里烦躁,胡乱应承,魏璎却突然暴怒,给了朱彪一记耳光便扬长而去。
魏璎朱彪不欢而散。所以朱彪彻底蒙了,平生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家。
马胜大手在朱彪面前晃了几晃,“又思念魏璎了?”
朱彪点点头,又摇摇头,推过来一张纸,“二哥,天鬼是什么鬼?”
马胜眨眨眼,纸上两个大字,天鬼。“你问我可问对了,这世间有鹰魔狼妖,也有天鬼地鬼人鬼。你说说这天鬼是谁说出来的?”
朱彪不语,马胜笑道,“魏璎说的吧,有什么难为情的。你好好讲讲前因后果,我给你断断。”
“是魏璎讲的,她说天鬼未来,我说没来就没来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就生气了,给我个嘴巴子就走了,往日里都挺温柔的。”
“说清楚些。”
朱彪细细讲了一遍,全被马胜骗去了细节,马胜哈哈大笑,“我给你看看。”说话间,马胜提笔加了一个大大的魏字,定睛观察。
朱彪耐心等待,可马胜一句话也不说,“你是不是逗我玩呢,你根本就不懂。”
“谁说我不懂。”
“仲哥哥,我渴了,听说豆蔻笑很好喝,我要尝尝。”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拉着刘仲的手进了希贤居。
“二哥,这是容兰,家父故交好友的女儿,我们来尝尝豆蔻笑。”
马胜乐得蹦了起来,跟朱彪吹了大话,正难受呢,此刻瞌睡,刘仲容兰就送来了枕头,“等着,我给你们搬酒去。”
朱彪起身行礼,照应着刘仲和容兰。
“大哥呢?”
“在楼上呢,跟马翠翠聊天呢。”
刘仲怪笑,“不会在床上呢吧。”
朱彪听到床上二字,神经敏感,心中叹气。此时脚步轻响、暗香飘来,樊梨抱着无病来到了希贤居,“都在呢,给我安排点酒菜,我要带回家。”
刘仲站起行礼,“姨娘安好。”
樊梨俏丽一红,刚刚做了新妇,终于得偿夙愿,走路还有些不便,朱彪看着樊梨的模样,想起刘演和马翠翠也刚刚成了好事,这樊梨走路蹙眉、身形不便的样子几与马翠翠一模一样。
朱彪不觉盯着樊梨一动不动,樊梨轻咳一声,朱彪才发觉自己无礼,慌忙站起抱拳。
朱彪只觉得两道利剑般的光芒从樊梨胸前一闪而过,朱彪眨眼细看,只见无病乐呵呵地看着他,朱彪心中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