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台消息报道,扶桑于今日凌晨3:oo遭不明陨石打击,截止目前,已查明死亡人数已经逾越1o万人,是扶桑千年以来最大自然灾害死亡人数,陨石坠落原因尚且不明,本台记者对此表示深感欢……悲痛。”
顾陈闭着眼拍了拍老式的收音机,有些赖床的躺了片刻。
在床头醒来的时候,他还是发觉自己头脑昏昏,就好像是周遭一直有着什么机械表针的滴答声或者是鸟兽争鸣声一般,始终让自己静不下心来。
他坐起身看了眼自己枕头旁的那白色小药瓶,瓶身上贴着张便条,有着顾陈自己写的标注,“一日三次,一次三粒”。
这是小巷子尾的周姨开的药,说是用上一礼拜就会好,顾陈听话的用上一礼拜,却是没见得丝毫的药效。
“还是得去大医院看看。”
顾陈自顾自念叨一句,又是一阵头疼,他锤了锤脑袋,而后抬起手,摇晃着小药瓶。
摇晃的小药瓶没发出任何响声,想来是周姨开的药已经吃完。
顾陈家在条远离昌南市区的老巷子里,因着交通不便,在巷子里住惯了年岁的大人们都不愿往市区里去,有事都习惯在这条有些阴暗破旧的老巷子办,自然而然,小小一条巷子,也因此开满了店铺,诸如周姨开的看点小病的诊所,楼下李婶开的便利店等等。
宅惯了的顾陈自然早早步入老年生活,并不愿踏出老巷子半步,头晕晕沉沉也是不以为然,简单在周姨诊所里开了瓶药便是。
如今药瓶空了,顾陈病情却还是没有丝毫好转,自然是只能往市区医院里去。
屋内昏暗,顾陈却没了再睡的意思,当下便是起身穿上拖鞋,刷的一声拉开窗帘。
窗外是老巷子没有的高楼,层层叠叠,将阳光尽数遮挡,只留下拉长的阴影,扭曲而又阴冷。
顾陈叹了口气,把窗帘拉起,老老实实的打开灯。
他其实知道阳光是照射不进老巷的,可总归是想要试试,兴许哪天那些高楼大厦像是豆腐渣般的倒塌了呢?
“小顾,吃饭了。”
就在顾陈出神之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个柔和又带着些许磁性的女声。
“知道了姨。”
尽管过去好几年,顾陈还是叫不出妈或是小妈这个称呼。
顾陈六岁那年老妈便是和老爸离了婚,据奶奶说,当初打官司打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奶奶亲自下场大闹了一番,终于是把自己留在了老顾家,而老妈下了法庭后也再没了踪影,只是每年会在顾陈生日时寄来封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的信。
这些年来顾陈也是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在这老巷里,直到前几年爷爷生了场大病,为了养病,不好再住这照不到太阳的老巷,两人这才回到乡下养老,留下顾陈一人。
只是顾陈独居日子半月不到,常年不见人影的老爹便是带了对母女回来,一脸郑重的说是自己以后的妈妈和妹妹,顾陈只是呵呵一笑,也没多说什么。
日子照旧过,老爹照旧没影。
好几年过去,顾陈已经是熟悉了和姜姨母女相处的日子,却始终没喊过声妈。
倒并非是因为姜姨像是童话故事里恶毒后妈一般惹人生厌,相反姜姨人美心善,对自己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百般关怀,简直比亲妈还亲妈。
尽管这样,顾陈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总还是想着每年给自己寄封信的老妈。
顾陈与姜姨关系融洽,与名义上的妹妹姜玥的关系却是极为一般,十分淡漠,属于那种在大街上碰见也只是侧过头,不会打个招呼的关系。
他伸了个懒腰,拧开房门把手,便是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