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没有父亲,没有兄弟,哪有什么家业。
她宁愿退亲也要留在家里,说到底还是疯癫了吧?
祁茉踉踉跄跄地往前跑。
眼前一阵阵发黑。
鼻子好痛。
膝盖,手肘,也都痛得要死。
血湖在手上,又冷又黏。
该死的复国军,该死的国师……全是该死的家伙……
如果不是复国军,父亲不会死。他不死,靖宁伯府就还是原来的模样,她也就不会在这里疲于逃生。
祁茉拼命地跑,可还是追不上前头的人。
太微怎么能跑得这样快?她的动作,简直轻得像狸猫一样,落地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像自己,每一步踏出去,都好像地动山摇。
转过一道弯,太微忽然不见了。
祁茉大惊失色,忙要喊人,却觉得身后一凉。,!
,只会嚷嚷说不是她干的。
真是可笑。
祖母岂会因为那种话就放过她。
她越是愤怒,越是叫喊,祖母便越是不快。
也不知挨了几顿打,就算是个傻子也应该知道怕了。可祁太微平日见了她,还是没有好脸色。
祁茉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软弱乖巧些,也许自己就不会总想要欺负她。
就因为她不肯认清现实,才叫人生气。
那天也是,她原本并没有想要作弄太微。
但太微见了她,连声姐姐也不叫,只横眉冷眼的,让人一看就心头火起。于是她身子一歪,假意摔进了荷池。
那池子水浅浅的,绝对淹不死人。
不过见她摔倒,祁太微立即便伸手来拽她了。
就是这样,她总是在装好人。
让人厌恶。
事后,众人都说是太微推的她。
她没有否认。
她就是想要让太微挨骂。
祖母越是对太微生气,便越是对她宠爱。如果祁太微比她得宠,那这家里便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庶出的女儿,终究是庶出的。
就算旁人不提,她也记得这一点。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天会是命运变化的日子。
祁太微头一次在祖母面前认了错。
明明不是她做的事,她竟然也认了。态度转变之大,像是换了一个人。那之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古怪。
姨娘说她怕不是也感染了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