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回来的”言罢,一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柳荀枫白净的脸颊落入青花茶杯中,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如镜片般映照着清冷俊逸的面容,在水波间显得柔和婉转,且支离破碎。
“我以为柳太医无畏天地,不曾想……”宁诺撑着膝头,慢慢起身,话锋一转:“喜欢本没有错,但是喜欢上一个注定无缘相伴的人,那就是一个错。小美人,若不尽早脱离苦海,迟早会得到蚀骨钻心的疼…”
阿梨则应:“谢宁公子关怀,不过我们家柳大人已经陷入无药可救的沼泽中,回不了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宁怒迷糊:“什么一不做二不休?”
阿梨:“自然管他什么生来为王亦或落草为寇,只要喜欢,咬紧了猎物不放手,相信有朝一日必然会剥开阴雨见天日,携手同行共白发,我说的对吧,柳大人。”
听到阿梨这些桀骜洒脱的话,让柳荀枫怔之又怔,低着头缄默片刻,最后对着宁诺发出疑问。
“为何告诉我这些。”
宁诺摸着下巴,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一般,“可能是怜悯吧,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
阿梨歪头:“什么人?”
宁诺黑脸:“别打岔!”
阿梨:“嘤!”
宁诺:“我们都是苦命人,一旦爱上了,注定会被伤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喏、就像我这样,除了脸蛋,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柳荀枫秀眉抽搭,他倒是很坦然的承认自己爱上一个灭门仇人。
——
在暗无天日的阴森水牢内,少年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殴打至头颅不断冒金星,几近昏厥。就在他四肢渐渐松弛,无力挣扎之际,汉子们将一杯具有致幻效果的液体强行灌入少年口中。
少年凭借顽强的自控力,将口中充斥着腐味的黑红液体以及蛆一般扭动的蛊虫推出唇齿之外,仿似倾尽毕生所能,势将唇齿牢牢锁住。
那些人见状也是没辙了。
“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包括天天毒打都不管用,老子头一次碰到这么硬骨头的人,何况他还是娃娃。老大,你看这怎么办。”
默了默,老大的目光投向日益消瘦的少年身上——
萧琰抱臂蜷缩着身子,神经带动四肢抽抽搭搭,偶尔倔强地呸出丝丝缕缕的血沫,似要将不属于他的血液全部呕净。
老大挺着胸膛,用坚硬的靴子狠狠踩在萧羽纤嫩的手背上,用力揉搓、碾压,使得萧羽闷哼不已。
老大浑厚的声音带着一抹威严,如滚雷般嘹亮,“身为血族,明明对人类鲜血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为什么!你为什么和我所了解的血族人不一样!为什么拒绝饮血?为什么惧怕月光?尤其圆月!你的天性到底是被太皇太后那个老女人养成了窝囊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