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缴获冰·毒150余克,麻·古11颗和多部通讯手机。邵淇和过去不同,她只能作为线人,事情结束后又去派出所做了笔录,清晨才赶回来。乔彻原本是有点吃味的,但看着她一脸倦怠,自然也不再使那些小性子,跟在她身后进了门。邵淇简单解释了下昨天事情,乔彻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体贴地帮她插上豆浆的吸管,递了过去。两人坐在沙发上吃完早餐,邵淇从桌子上抽了张面纸,伸出手,慢慢擦拭着男孩子唇角上的豆浆汁。乔彻垂下眼帘,享受着她温柔的动作。“他们同意了。”邵淇:“什么?”“去看货。”“警方那边呢?”“通知了。”乔彻沉默半秒,扬了扬手机,“追踪器。”邵淇皱了下眉:“他们不跟着你?”乔彻摇头,“因为这事挺蹊跷的,那边答应得很快,肯定早就有所准备。我猜测估计就是到仓库或某个据点看下,跟你们要找的地方八杆子打不着,定位到就可以,别再打草惊蛇了。”乔彻说完,忽然想到医院里护士的话。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把这件事咽了下去。邵淇顿了顿,道:“那我跟着你吧。”“他们指明我一个人。”她的动作停了下,抬眼,眸中有隐隐的担忧。乔彻笑了,“不会有事的。”邵淇:“那我偷偷跟着,万一有什么情况……”“不会。”他摸了摸她的下巴,“你跟着我还要担心你。”“你就那么看不起我?”她语调有不满。乔彻抓住她的手,“我不是这意思,只是当时说的清楚,配合你们找到制作这玩意的地方。现在去看货,只能说是初步合作的中心医院。病房。傍晚,窗外夕阳只余下浅浅一点光辉,大片云层也跟着暗了下去,一轮残月隐在其中。“徐先生。”小护士做完检查,对病床上的老人道:“您儿子前两天来看您了。”“哦?”护士没听出这个字其中的含义,笑眯眯道:“是的呢,那时夜已经深了,他在病床边待了大半宿,见您睡得沉,也没忍心叫您,一直到天亮时才离开。”徐平山并没有什么反应,倚在病床上,脸色很淡。小护士也是好心,见这位寂寞的老人终日躺在病床上,出出进进探望的人不少,却极少有家属前来,心底自然而然涌上几分同情。静了几秒,老人也没接话,小护士这才意识到不对,稍稍欠身,推着小车匆匆离开。门带上后,徐平山坐直一些。他的气色确实比前两日好了不少,呼吸平稳,眼神平静。满是皱纹的脸沉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晰。没多久,病房门才被嘎吱一声推开。一道铁塔般的身影走了进来,迎着外侧的苍白廊灯,那人面色阴翳,额头上的刀疤森然可怖。张龙走到病床边,低下头,眸中暗光涌动,“老板。”徐平山没并看他。静默两秒,张龙喉结上下滚动,忽然的,跪了下来。他跪得突兀,徐平山眉梢轻抬,却并不觉得意外。张龙垂着光秃秃的脑袋,后背渗出一层层薄汗——他到底是有愧疚的。他清楚自己是怎么从局子里出来的。徐平山一醒过来后,就费心费力地去捞他。所以张龙更觉得愧疚。他跟了他这么多年,要是没有徐平山,他仍旧是那个无名的、被人瞧不起的垃圾混混。但是他做过一件天大的错事。在最开始,徐小姐来店里时他没有阻拦。他甚至觉得徐小姐多来blood自己脸上也有光彩,但他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种事。把一个姑娘搞成了那副样子。如果没有当时,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个男孩,不会……张龙跪了许久,病房里的温度一点点低了下去。外面寒风凛冽,一下下撞击着玻璃窗,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老板……”张龙垂下脑袋,双手撑在地上。病床上的人很安静,并没有回应他。气氛冷肃。半晌,张龙头又低了低,哑声道:“老板。”“拦住他。”男人声音艰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唇边硬生生挤出来的。张龙眉头紧皱,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乔彻。“一定要拦住他。”徐平山闭了下眼,语速极慢。他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捞张龙出来。病了不足一月,他身边也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而且这件事情,也只有他和张龙最清楚。那还是前几年的时候,上头严打的厉害,从上到下都刮起了一阵清廉风,最受冲击的除了餐饮行业,还有他们这种。几家店都接连着不景气,七八口井,只能靠那四五个井盖来回挪。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偏偏那个时候,冰·毒在国内大肆泛滥,他们自己不搞,有的是人偷偷摸摸拿来这里卖。禁也禁不了,拦也拦不住。甚至还有不少年轻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追求这种玩意儿,爽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