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暗轶的脸色有些难看,对方看来很熟悉墨小卷的性格跟周围的随从,这一计就是专门为他而设……诶,若是之前他没有离开小姐就好了。
只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追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暗轶突然道:“我们收拾一下,这就回澜京。”
“这就走?”小蛮站起身来,大约也能明白,这事情的起因肯定跟澜京的那些贵人有关,便道:“看来,是注定赶不上大小姐的婚礼了。”
可怜墨小卷急匆匆赶回来参加婚礼,结果婚礼没见着,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不会。”云潇潇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吐字铿锵,道:“婚礼不办了,等她回来。”
这世上便是有这样一种人的,多数的时候,他们不笑,也不说好听的话讨好,偶尔一两句,都像是钉子一样,能噎死个人,遇见什么不喜欢不待见的,绝对是冷脸相对,毫不含糊,可偏偏是这样冷冰冰的存在,你泥水里折腾,像是灰毛小麻雀的时候,她波澜不惊的站在你的身边,你飞上枝头,成为流金璀璨的凤凰的时候,她还在站在你身边,波澜不惊。
不疏远,也不亲近,却无端叫人觉得安稳,哪怕千年万年,你怎样变化,她还在这里,静默地目送着你远行。
墨小卷若是知道云潇潇这个好不容易要将自己嫁出去的老姑娘因为她又推迟了婚礼,肯定会气得跳脚,指着云潇潇的鼻子大骂:“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最好最年轻的年华都放在一个看都不看你一眼的人身上,好不容易迷途知返,找到归宿了,又脑这些幺蛾子,赶紧嫁人,晚了,人家说不定就不要你了。”
不过,就算是墨小卷这样说了,大抵也只能换来云潇潇的一双白眼而已吧?
而且,墨小卷也没什么功夫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醒来的时候,身下一晃一晃的,眼前的穹顶陌生而熟悉,看样子,是应该在一辆马车里。
刚一睁眼,墨小卷就迅速清醒过来,她一咕噜爬起来,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衣服没换,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少,连她荷包里准备的几两碎银子都在。
就是发鬓乱了些,看样子在她昏迷的时候,经过了多次辗转的“运输”。
马车里没有人,里面外面也都没有声音,除了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墨小卷连车夫挥马鞭与马蹄声都听不见。
掀了掀车窗的帘子,发现帘子外面是一块铁板,封得死死的,一点缝儿都没有,墨小卷敲了两下,觉得应该挺厚,不是人力能够撬得开的。
车窗是这样,那车门肯定也是如此,马车被封得很严实,一点都不透光,全靠着头顶上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
墨小卷也懒得再去敲门,索性又重新躺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她认识的人很多,深交的人却很少,而与她为敌跟她有仇的就更少了。
这么一想的话,能搞得出如此阵仗的人,也就那么两个了。若真的是他们的话,墨小卷反倒不急了,因为她活着,对那些人来说,肯定比死了价值要大,只要她乖乖的,听话,就可以活很久。久到,有人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