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雪夜的原因,面前的这片区域显得分外荒凉。
方予洲一颗心不断的向下沉,跟着raven深深浅浅的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停了下来:“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
raven一脸十分吃惊的模样,转过身道,“方先生,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是正经商人,从不做违法的事情。”
方予洲:“……”
raven当了傅行舟多年特助,单凭一张嘴就能说遍天下:“还有,车是您因为想找到您母亲自愿上的,怎么能张口就说我们违法呢?”
方予洲:“……”
可是这并不包括一上车就把他打晕。
而且还从一辆看上去很正常的轿车换成了一辆看上去就很不正常的像是要杀人灭口的面包车。
还开到了荒郊野外。
方予洲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到了站在车旁吸烟的傅行舟。
烟头猩红色的火星在漫天的大雪中显得斑驳闪烁。
傅行舟似乎也才从车上下来。
半靠着车身,没有领带,烟灰色的西装外套上随意披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
听到脚步声。
傅行舟终于侧身看了过来。
他缓缓的移开烟,吐出一个烟圈,冷淡无比的开口:“方予洲,你看上去并没有记住我的警告。”
方予洲信了骗他上车那人说的距离不远,里面还穿着在节目录播楼的寝室里睡觉的睡衣,只匆匆加了一件棉衣就上了车。
此时和傅行舟相隔不远站着,简直看上去落魄极了。
方予洲加入节目之前已经在网上有了不少粉丝,平时被粉丝惯得颇有些张扬肆意。
无论是最开始在节目里和桑桥跳舞,还是后面对傅行舟的挑衅,在方予洲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在今天夜里,方予洲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傅行舟之间几乎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因为面前的傅行舟,实在是和白天,或是在桑桥面前太不一样了。
猩红色的烟火跳跃着燃在那人的指尖,袅袅的烟气在雪瓣中升腾。
面前的人却看上去比霜雪还要冷漠三分。
就像是一匹平日里伪装在人群里的野兽,终于在无人的深夜脱掉了伪装,露出了阴冷而锋芒毕露的獠牙。
虽然从小母亲就不在身旁,但方予洲的父亲依旧对他十分关爱,成长的道路依旧算得上平坦。
方予洲咬紧了牙,还是没敢再这时候去和面前的人硬刚,开口问道:“傅先生,你找人来骗我上车说能带我见我妈,我妈人呢?”
傅行舟手中的烟刚好燃到最后一丝。
他伸手将烟头在后视镜上按灭,又将烟头拿纸叠好扔进了车内的抽屉式垃圾箱。
然后站直身子,拉了拉大衣,向方予洲和raven的位置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