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景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本想着过两日让暗卫再将春苗的爹也杀了,伪装成意外身亡。
如今看来,却是她出手太着急。
本打算是暗卫若证实了这件事情,便将那两个老不羞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了,如此也能救下两个年轻的姑娘。
却没想到她这一出手,或害了两个姑娘。
长离摇头,“倚吟还没回,姑子的事情我今日仔细打听过,最初就是从斗母宫里叫起来的名字,后来附近其他的道观里,也有了许多这种。”
她已经派人跟着二丫偷偷去了官府那边。
二丫模样好看,她发现仵作的变化就是从看到二丫那张脸之后才有的。
毕竟这次仵作来,验尸的东西都没带够,明显是想走个过场敷衍了事。
“许是我想错了。”温仪景起身朝外走去,“这寻常百姓的手段反倒是被我忽略,让小顺子在春苗面前露个脸,将人领回来。”
二丫一出事,春苗的爹恐怕要有新的龌龊计划。
大抵还是会怕春苗有样学样,也半夜对他下手。
“奉高若是放开了刀刃,许会寸草不生,还会引起九州骚乱。”长离如今就怕事情已经最糟糕。
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之中被卷了进去,愚蠢还可恶。
温仪景越发头疼了,也或许是夜里着了凉。
这些年,她一直秉持人只有死了才能消停不再作恶的想法,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她做了这人间的判官。
凡事虽有两面性,然衡量之后,她更偏向于自己的认知去给人判死刑,只要证据足够充足,便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留。
如今却突然发现有些人或许应该秋后问斩更合适。
左右活都是没机会的。
“公子的人这几日一直都很忙。”回了院子,长离给温仪景拿了新的衣服,帮她穿的时候小声说道。
“奉高或有矿山。”温仪景说,“萧玉京最近心思活络了不少,萧玉成的事情,让他也想清理门户了。”
不过,萧玉京或许更想借用她的手来做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小皇帝盯上他。
“周泊聿找的这个地方,有些意思。”温仪景竟不知隔着一条河,也能隔出一个阶层。
河的两岸,风景如画,却流淌着诸多阴暗。
“谢记,会不会找过周泊聿?”长离蹙眉问。
都在青州,谢记能隐藏的这么深,周泊聿是真的没找到人,还是做了谢记的同伙?
温仪景摇头,“周泊聿此人疾恶如仇。”
当年周泊聿发现郑山君以妻笼络将士,当即叛离,自立门户。
她和周泊聿结缘便是去救温白榆那次,问周泊聿借了路。
只可惜,她被郑山君埋伏,温白榆背刺了她。
在她的人赶来之前,是周泊聿出手相救,并投诚于她,助她为兰时报仇,并斩下郑山君一得力干将。
她不是没怀疑过周泊聿是假意投诚,可若是拿郑山君的左膀右臂来献祭,未免成本太大了些。
周泊聿在她之后征战之中,屡屡建功,抓郑山君,周泊聿也没手软。
周泊聿投诚他们的时候,天下之势还没分的清楚。
郑山君那时候势头还盛着,又有温家投诚,一时间隐隐有一统九州之势力。
随着温家的加入,有玉面战神胜多败少的萧玉京那时候都被压了一头。
而袁家那年势力最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