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生看着他来了兴致,欠欠儿的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问他:
“胡大爷,你看这是什么?”
胡大爷歪头用眼皮夹了他一下:“是八。”
徐路生说:“不对,这是两个手指。”
胡大爷盯着他,眼神发直:“哦,是两个手指。”
徐路生见他上了道,笑嘻嘻地又伸出食指和中指:这是什么?”
胡大爷说:“两个手指。”
“不对,这是耶——”徐路生举着胳膊嘚瑟地跳起来欢呼一声。
胡大爷咬着手指,直眉瞪眼看他一阵,最终把握拳的手收回到背后,摇了摇头,嘴里念叨一句:“不能打人。”
他不再理徐路生,转身进屋去,头上的纱巾迎风飘扬,走到半路又转回身看了徐路生一眼,表情极其认真地告诉他:
“你有病!”
徐路生:“……”
徐路生逗胡大爷未果,回过头,看见刚洗完手的江松羽,话还没出口就开始嘿嘿嘿:“姐,你最近量身高了没有?你看着好像比以前高了点。”
江松羽掀开眼皮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说我看上去高了,是因为我左脚踩右脚上了?你耳朵又痒了吧?”
“你看,我说真的呢,你没注意到啊,你那裤子都短了,九分裤都变成七分裤了。”
江松羽低头看看,还真是。
她得意的笑:“那当然,姐姐我这么刻苦,肯定有收获!”
徐路生嘻嘻的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那是,我姐本来就是美人胚子,就是这脸晒得跟非洲鸡似的,有点黑。这幸亏是瘦了,要不然又黑又胖,往那一站,人家还以为你是偷袈裟的。”
江松羽直勾勾盯着他那副招风耳,活动着手腕:
“来,老弟,知道电视开关是怎么坏的吗?过来,姐告诉告诉你。”
徐路生跳起来捂着耳朵满院子跑,仰天长啸:“忠言逆耳啊!”
胡大爷一看也跑过来跟在他们后边蹦蹦跳跳地追,边跳边唱:
“呔!我手持钢鞭将你打,打死你这活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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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整个家属区沐浴在余晖的彩霞中。
骆琰今天回家比较早,他下午有些中暑,头痛欲裂,胃里火烧火燎的疼。
他好容易挨到收工,只胡乱擦了一把脸,衣服也没换就往家走。
一群女孩子在他家附近玩“摸瞎”游戏,看到身穿蓝工作服,满身尘土的少年,原本嬉笑的女孩子们都闭上了嘴。
石灵秀护花使者似的拉着楚佳卉躲得远远的,两个人都捂着鼻子,仿佛真的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楚佳卉来到这里两天就收买了一众拥护者,石灵秀更是最热心巴结她的,她见楚佳卉似乎不待见骆琰,赶忙顺着她的意思,用手当扇子快速扇着:
“这人是从哪来的呀,身上这么脏,真恶心!”
另一个女孩接茬:“可不是,这人走在大街上多影响市容啊?”
石灵秀翻着白眼:“就是,有个蹲笆篱子的爹,也好意思出门。”
后面紧跟着一阵讥笑。
楚佳卉还在记恨骆琰害她被鹅撵的事,她看到一身脏污的少年,眼里闪过嫌恶,只一瞬又换做端庄亲和的语气,轻拍一下石灵秀:
“别瞎说,人家工作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