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很是沉默,我没有得到一丝眼前女人情绪的反馈。
无论是恐惧还是欣喜都没有,有的只是水平线一样的平静。
我好奇她为什么不怕我。
她说……
我像她的一对儿女。
“……”这是我第一次沉默以及无奈。
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低级星球的人类,这样说。
她稀松平常地捏着脚踝,对我的存在置若罔闻,甚至还平静提醒我:她报了警,叮嘱我早些走。
她这是在关心我?
关心一个被所有人类恐惧的凶杀案作案之人?
鲜红的月季被她拿在手中,我突然明悟了让她无谓的原因。
——月季含毒。
每次玩游戏时,我都会将状态调整至碳基生命的水准,也因此在不知不觉间吸了许多毒素进入身体。
但芯片为什么没有提醒我?
下一瞬,芯片就响起了警报!
危险?
这个国度有什么样的武器,能让如今能源充沛的芯片,也感到危险?
我将危险警报关闭,我想知道月季是不是那个小坏种给她的。
她又说是她的孩子给的。
真是……
敷衍的借口。
离开前我是可以将她轻易抹杀的,但莫名的,我有些期待下次和她的相遇。
既然是月季让我生出兴趣,那就用月季作为下次再见的信物。
她没有反驳,那就是接受了。
但她却是个骗子,等我从高楼一跃而下平稳落地之后,我才知她没有报警。
那芯片,为什么会响?
我不明白,也不想探究。
在把毒素清空之后,我在月下看着夜空,寻找着我的母星。
母星其实早已没有任何生命体了,但我就是想回去看一眼。
还未等我继续想下去,我就看见了她。
她换了一身衣服,但还是很美,哪怕是芯片检测下来,她的外形数值也是3S。
我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去闹市闲逛,去湖边独坐……
她一个人看起来并不孤单,连带着我也有些享受碳基生命们的生活了。
但很可惜,这些美好终究是要定格在我离开前。
其实星球被我摧毁,对于这些低级星球也算是一件好事。
因为高级星球殖民之后,他们就会变成像他们人类实验室中的小白鼠,星际战争中探路的工具,投喂星际公民们宠物的零食……
又或者被喜好人形的星际公民,生生剥皮,制成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