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月似有察觉,回首恰见冷血唇角含着的笑意,不由也笑了。她问:&ldo;冷四爷在笑什么?&rdo;
冷血道:&ldo;你变了很多。&rdo;
天心月微微一怔。
冷血问:&ldo;这是好事。&rdo;
冷血从天心月的身上,再也看不见两年前的绝命与孤勇。她眼里的冰层化了开,冰层下也不再是燎原的业火。
那里面装着春日秋光,是天心月温和而柔软的心。
天心月张了张口,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浅笑道:&ldo;我还以为冷四爷会说我不如从前了。&rdo;
冷血知道女儿家大多都在意自己的容貌,像天心月这样的或许尤其在意。但自觉说错了话,却又不知如何补救,最后又只能说出一句:&ldo;红颜枯骨‐‐&rdo;
天心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笑着接口:&ldo;不过表象?&rdo;
冷血的话被堵了回去。他干脆不说话。他见天心月弯着眼角笑,是发自内心的欢愉,便也低声应了。
天心月见着这样的冷血,也不好意思过多的捉弄她。便提着裙角,微微抬头问他:&ldo;冷四爷,我们是走水路去京城,还是骑马?&rdo;
冷血立刻想到廻光先前叮嘱的话语,他思索一阵对天心月道:&ldo;走水路。时间上差不离。&rdo;
天心月点了点头,案子是神侯府在办,她自然一切都听从神侯府的。
只是在他们上船之前,冷血先去了一趟集市。天心月不明其意,只能现在船上等着他。等冷血拎着药罐和扇子回来,天心月才明白他是去做什么了。
天心月忍不住便想笑,好不容易才抿紧了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天心月道:&ldo;冷四爷,宫主框你呢。我的病现下已经不需要吃着煎出的药了。&rdo;
冷血瞥了天心月比起峨眉确实要好上不少的气色,坚持道:&ldo;有备无患。&rdo;
天心月忍着的那点笑意松了开来,她微微垂下了眼帘,笑着说:&ldo;好。&rdo;
船只往京城开去。按照船家的说法,大约三日后便能到。
天心月在这三日里,向冷血了解京城现今的状况。冷血在移花宫说的简单,只说事情与金风细雨楼及六分半堂有关,天心月顾忌移花宫内人多嘴杂也不好问的太细。
如今在船中左右无事,她便开口问了。
天心月道:&ldo;我往京城还是一年前的事。这一年里关于京城的消息,我虽知道一些,但毕竟身已经出局,并未过多打听。怎么,如今金风细雨楼的主人白愁飞,竟然与六分半堂有所勾连吗?&rdo;
冷血:&ldo;恐怕比这还要复杂。&rdo;
他皱着眉:&ldo;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白愁飞和雷纯之间一定有交易,京城势力的平衡已经被打破,偏偏这时侯连家堡的少主也要来趟这趟浑水。&rdo;
&ldo;京中不安稳,朝堂也不安稳。神侯认为要解决京中如今的局面,先得将苏梦枕找出来。但大师兄并不信任六分半堂。&rdo;
天心月忍不住问:&ldo;苏梦枕的失踪难道与六分半堂也有关系?&rdo;
冷血道:&ldo;苏梦枕没有死这件事,是雷纯所言。&rdo;
金风细雨楼对外公布的消息是苏梦枕已死,但江湖里的人精哪有那么好打发。他们没有见到苏梦枕的尸体,便是见到了,也不一定会去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