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且做避退。。。。。。
“滴答——”
!!!
洞顶水珠落下来不过一道轻响,却叫魔修挨了一记耳光似的突然惊醒过来。他回想心头方才萌生出的那丁点儿退意,猛然打了个寒噤。
——他怕是真的疯了,竟敢有违逆那位大人的念头!
鬼修惊慌地向四周望望,赶紧又盘坐下来。
已经耽误不得了。
他再次闭上眼。
山洞里带着血腥气的静谧消失了,魔修耳边响起草木沙沙的响动。他像是钻过了一条寒冷狭窄的甬道,再睁开眼时,他趴伏着,面前是雾气深重的野林。
巨蛇又游曳起来。
泛光的乌青巨鳞刮擦着地面,带起一道道粗砺声响。魔修在其中艰难地抓取来自逃远的几人的响动,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知道自己又跟丢了。蛇本就难以视物,尸兽更是如此。那只火球跑动起来时他还能看得分明些,可现在焰火一熄,他这两只看着瘆人的巨瞳,实际只看得见连成一片的隐绰虚影。
巨蛇喉间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呼唤正于空中游弋的黑鸟。
先前,他能凭自己庞大的身躯蛮冲蛮撞将人逼出,可他眼下被重伤反噬,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也只能寄希望于骨隼,让它做他的眼睛。
他望了望远处渐渐转为灰蓝的天空,强压下骨血里翻涌起来的刺痛。
天快亮了。
***
“准备好了吗?”赵其洵悄声问。
思通扎紧将杨姑和斑竹绑在一起的藤绳,与朝昶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不必逞强,若是撑不住,尽交给我,我总还是有办法。”
赵其洵握上腰间一柄长剑。这剑看着奇异,没有剑鞘,却通体附着一层炭黑色的硬壳。长剑顶端,有尖戟一般的回钩。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凝重,拇指虚虚摩挲着刻有“焱渊”二字的剑柄顶端,显然是反复思量着什么的模样。
纪栾看着他紧锁的眉头,蓦地发问:“露杀,是不是还锁在殿司阁?”
赵其洵深深望了他一眼,回道:“是。”
懂了。
纪栾干脆利落一点头,不再追问。
这事儿不少人知道,赵二执的本命剑“焱渊”,与若干年前被锁进殿司阁的“露杀”,是一对双生灵剑。双生灵剑往往互通感识,而这一对联系格外紧密,当其中一方长剑饮血,另一方无论在何处都会有所感应——震颤、发烫、吟鸣,打斗越凶险,反应越是剧烈。
赵其洵一直记着这一点。
赵家的事瞒得再好,还是有细枝末节处让那群人瞧出了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