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煦漾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地合拢在一起。
迟凉波狐狸眼眨了眨,在她的触碰下失神。
突然她的手在脖颈上重重一按,拉动脖子向下,妹妹的头也咚地撞到他的胸膛上。
他的胸是软的,骨头却和她的头一样硬,而迟煦漾本来想狠狠地撞上去的,可是在触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所以除了和挠痒痒一样轻微的疼痛,他只感觉,他是一棵生长在森林里的参天大树,在日复一日的生长与年复一年的风吹之中,逐渐老化僵硬,直到有一只熊义无反顾地撞了上去,于是心便柔软地化成一片又一片。
她在他的胸膛里,闷闷地说:都怪你要和我一起看恐怖片。
都怪你。
就是怪你
昨天没有准时来游乐园。
烟火放了,但玫瑰没了。
她再也没有勇气了。
对不起,而此时他明白了什么,昨天没准时。
不用道歉啦,哥,我没为这个生你的气,我只是想逗逗你而已。迁怒你而已。
以后迟凉波感觉迟煦漾一声一声都撞到他的心跳上了,他想摆脱这种感觉,可恐怖片里的诡异音乐更让他在惶惶之中又有点奇异的愉悦。
门锁旋转的声音传来。
可能是妈妈要回来了,我去开门吧就算不用,说不定妈妈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呢。
别去。
那我们坐好吧。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滴答
咔哒
恐怖片里红衣小女孩又杀了一个人。
哥哥也愈发为难与焦灼不安了。
咿呀门开了。
迟煦漾一把将哥哥推到沙发靠背上,按住他的肩膀,嚣张且得意地大喊。
哥我叫你欺负我。
迟煦漾你别欺负你哥。迟舒芳站在门口,提着包,说道。
是哥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