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夹着一丝怜爱,一丝不可置信夹着一丝新奇……
天可怜见的,小船儿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做到这么卑微的吗?
难不成她说自己喜欢什么,他就扮演什么……
不行,继续想下去,可就有些人心黄黄了。
话说回来,照小船儿这种雌雄莫辨的浓颜长相来说,真的很适合cos人外。
“公主?”
已经下车的楼策安喊了对方好几遍,都没能得到回应,忍不住轻轻敲了敲车门。
笃笃——
“公主,下车歇歇脚罢。”
云心月回神:“哦,好。”
她提起裙摆走到前室,刚屈膝准备跳下去,眼前就出现了一条虚握成拳的绅士手臂。
唔……
居然君子到这么细节的地方。
真是用心呐。
云心月都忍不住给他点儿甜头。
“小船儿,你今天真贴心。”她扶着他的手臂跳下马车,捏起手指比了两颗楼策安看不懂的小心心,“爱你爱你。”
比完,转身。
少女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务一样,哼着歌儿雀跃蹦走。
楼策安:“……”
坏了坏了。
兄长应该要疯了。
他赶紧扭头找回自己的马车,去将人替换出来。
刚一只脚踏进去,马车里就伸出来一只苍白的手,把他拽进去,压在车壁上。
熟悉的药草混合淡杉木香气,骤然逼到他鼻子底下。
楼策安坐定一看,自家兄长下眼睑上缩,抬起眼帘,眼眸漆黑、凝定。
每一次,他想从别人身上看清楚,或者透析什么东西时,就会有这样恣肆又沉凝的眼神。
仿若少年郎君生长的、毒瘴弥漫的野林,又似沉峻险幽的十万大山。
“长兄你听我说。”楼策安知道他直肠子,便不绕弯,“公主待我亲近,只是将我当成了你。你耳力好,应当听到,她喊的是楼泊舟和小船儿,不是我。”
他们可连姓名都还没互通过。
楼泊舟:“可她说你是温润君子。”
她爱他,但她也爱温润君子。
楼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