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时间,冬青觉得还是中午打更佳,不要身上又要多个熬夜的帽子。
想通之后,原本已经拿在手上的手机重新搁在桌上。
她走进房间打开空调,在衣柜里翻寻睡衣。
门口传来阵急促的敲门声,冬青的手顿住。
这么晚,还有谁会找她?
她没理会,也没出声,门口的敲门声变小却没停,冬青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拿起手机。
猫眼坏了有段时间,她一直觉得是小事,没太在意,现在这个时间点,门口诡异的敲门声,她突然觉得坏掉的猫眼还是得修一修。
敲门声由小变大,冬青手里攥着手机,打算拨打物业的电话,嘴里喊道:“谁啊。”
门外的敲门声渐渐消失,冬青胆子大了些:“是谁。”
物业的电话已经打出去,放在耳边,听着“嘟嘟”的声音。
“冬青,是我。”声音因为防盗门的阻隔,变得失真。
冬青还是听出来了,是裴即白。
电话接通:“喂,物业。”
冬青:“不好意思,摁错了。”
那头静默一下,语气不太好:“好的。”
冬青抿唇,将电话挂断,打开门。
确实是裴即白,身上还穿着今天那件黑色的T恤,却隐隐能看得出一丝狼狈,额前的汗将头发打湿,黏在额头,脸色有些发白。
眼神却闪烁着某种热切而又坚定的光,冬青手握在门把手上,人站在门口,没有放他进来,反问:“有事吗?”
裴即白抬起垂在身侧的手,递给她一个盒子:“答应给你的礼物。”
冬青视线从礼物盒上挪到他脸上:“这么晚,你就是来送这个的?”
她没想过,他说得晚些,真的是晚些,更美想到他会深夜到访。
“其实不止是为了这个,”裴即白盯着冬青的眼睛,冬青隐隐约约感觉他有话要说,她想要制止他接下说的话,却没拦住,“我想问你,我在你心中,真的已经被宣判死刑了吗?”
他询问的声音很低沉,冬青心脏像是被什么撞击一下,嘴唇动了动,装作什么都没听懂地问:“什么意思?”
裴即白单手撑着门框,整个人告别了过往的那种沉寂,有什么像是要从他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冬青有些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
“冬青,我还有机会吗?”楼道的光线由黄渐渐转至虚无,最后剩下一片幽暗,屋内的光,映在裴即白的脸上,她能很清楚的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期盼、害怕、懊恼,多种情绪揉杂在一起,组成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复杂的裴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