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东院月影门下,此时化不开的大雾已经将二人重重包围,依稀只能看清面前紧闭的门上的金环。
栾白石抽出剑来,转身对姜怀谷道:“里面情况不明,姜大人留在外面,以免误伤。”
姜怀谷自然是乖乖听话,在原地站住了:“……好、好,那就有劳道长!一定、一定要救我羽儿……”
栾白石再不回答,转身出掌,口中喝道:“破!”
掌风到处,门前的月影门豁然洞开,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后。
东院中死一般的寂静,目之所及全是大片的浓雾,因为无风,雾气似是凝固住了,更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滞塞。
栾白石手中剑握得紧,脚步放缓,一步步向里面探,鹅卵石的触感从脚底传来,阴凉而滑腻。这院中气氛诡异,的确是有阴邪之物。
“姜小姐,你在哪里?”
栾白石的声音划破了死寂,回答他的只有更多的安静。
“姜羽!听得见么?回答!”
“……道长……救、救救我……”
姜小姐的声音隔空传来,低微而无力,带着恐惧的啜泣。栾白石猛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远方有什么东西在茫茫白雾中突出几个尖尖的角。
栾白石挥出一剑,剑气将浓雾暂时驱散,露出了前方水中央的一个八角亭,亭中摆着一只凉榻。姜小姐横卧在榻上,似是动弹不得。
她周身僵滞,满是惊恐的脸上挂着泪,手中紧紧捏着那张烧了一半的符。
栾白石一看便知:她被鬼气压住了。
他挺剑劈向凉亭上空那团黑色的雾气,凌厉的剑气所到之处,黑雾顿时散开,刺耳的嘶叫响彻四周。
漱羽从凉榻上坐起身,看着上方现了形的厉鬼,花容失色:“道、道长!这是什么妖怪!!……”说罢便要下榻。
她没有穿鞋袜,一双雪白的玉足将将要碰到地面时,被栾白石一把抱起。
“别动!你的鞋呢?”
栾白石眉头紧蹙,足底汇集人不少要穴,阴气最易从此处突入,她此时光着脚,若是被鬼气趁虚而入便麻烦了。
“……我、我也不知,我在房中睡得好好的,醒来就发现到了这里……这是什么?是、是鬼么?”
小姐无助的声音微微发颤,栾白石才注意到她岂止是没有穿鞋,连身上都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丝缎里衣,肌骨分明,委实楚楚可怜。
他们说话时,现了形的厉鬼仍在这方小小的凉亭中左冲右突,二人周身被阴风笼罩,那鬼不时擦着栾白石的身体飞过,叫声如狂。
栾白石咬了咬牙,将身上外罩的法袍扯下,将怀中人裹住,再度轻放在凉榻上,沉声道:“在这里别动。”
随后将漱羽手心紧攥的半张符抽了出来,捏在指尖引燃了。
星摇和银耳站在院角落一颗大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初时二人还有些紧张,现在看神君游刃有余的样子,便也放松下来。
“星摇,栾白石那符咒不是请的祖师剑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