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
张嫂子的丈夫不是张旻吗?怎么是姓蔡?
而且张旻还活的好好的,也没听见报丧的消息啊。
这让我想起了刚才张嫂子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浑身不寒而栗。
我不敢多做停留,怕被发现,转身匆匆离开,回到医馆,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阿瑶。
阿瑶听后直摇头道:“愈来愈看不透这个张家了。”
虽然这件事透着古怪,但因为今天是寒衣节的缘故,我和阿瑶很快开始忙碌起来,在厅子里摆起了香炉法坛,开始祭拜祖,完全把这件事撇在了一旁。
一番仪式之后,我们俩人将冥钞和冥衣都焚烧了,待全部烧尽,便算是完成了。
我们不知道烧下去的东西祖阿嬷和婆婆能不能收到,也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里是不是也像这样,天气是不是一样的变冷,但不管怎么说,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种寄托和安慰。
希望她们,在那一头可以不再受苦。
这一夜,阿瑶挑灯夜读,这一晚我也睡的极其不安稳,凌晨的时候出来解手,发现她还的房间里还点着灯,原来她一晚也没睡着,俯身在案前钻研着医书。
我迷迷糊糊地钻回被窝,刚刚躺下,却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呼喊声,一时窗外火光大亮,照亮了我整个房间,听外面动静,似是有一群人举着火把或者手电匆匆走过,一边走一边还不停的喊着什么。
忙起身穿好衣裳,发现上堂屋的阿瑶还毫无知觉,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桌案上的书,我只好自己开了门出了医馆。
这时,三四个人见我出来,瞬间就冲了上来,我一看,正是隔壁卖冰棍儿的一家,为首男的叫李历,女的之前来医馆抓过药却贪小便宜的周兰,此时两夫妻瞪着眼睛不停地往医馆里面张望着什么。
我忙问怎么了。
周兰见我开了口,哭丧着嚎叫道,说是他们家的小翠不见了,今天一整天都是呆在家里好好的,就黄昏前出了一趟门,到现在都没回来,现在他们带着亲戚,在镇子四处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人。
我有些讶异,小翠姐我知道,时不时从这里经过能够看见她,是一个秀丽文雅女孩子,教养的很好,知书达礼,给人的感觉柔柔弱弱的,镇子上不少青年都看上了小翠,但是周兰一心想让女儿攀上个富豪,便一直留着女儿,不舍得嫁出去。
我一直都在想,像李厉这么个五大十粗的汉子和周兰这么吝啬泼辣的俩人,是怎么教养出这么好的女儿。
“哎哟,哎哟…;…;我那苦命的女儿哟,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啊!”周兰当场就哭了出来,就差没躺在地上。
我摇摇头,告诉他们我是真没看到小翠。
周兰哭的成了泪人,紧抓着我的手不放,让我一定要帮帮她。
李厉也点点头,说他们也是没办法,已经去报官了,可是那些当官的人现在也对这门案子没点办法,指望不上,只能自己出来找人,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虽如此,但是谁都心里有数,最近丢失的二十二个女孩,算上小翠,整整二十三个大活人,别说尸体,搜遍了整个凤凰镇,都没见到个人影,好像这些人都从这里蒸发了一般。
我见他们这么哀求,也只好帮忙一起找人,我把这件事和阿瑶说了一下,阿瑶说她也一起去。
众人便连夜在凤凰镇上家家户户去寻人,但是找遍了每一寸地方,结果都和之前丢失的那些女孩一般,毫无踪迹,没有谁看到小翠,和其他女孩一样蒸发了。
第二天,医馆照常开门,但是好好的天空突然就下了一场雨,愈来愈的雨,也使得来看病的人寥寥无几。
倒是隔壁,李厉和周兰夫妻两人开始操办了小翠姐的丧礼,闹丧锣鼓声响遍了整条街道,周兰那嚎哭的嗓子更是让左邻右舍听得心里发毛,不得不去捐了点香油钱。
我见状便和阿瑶商量,打算也去捐点香油钱。
带上伞和蓑衣,去了他们家捐了钱便回来,当我们回到医馆的时候,门前却躺着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那人浑身湿漉漉,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五官,一旁还的摔落着一个包裹,身体下蔓延出一地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