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各怀心思,韩碧云在想如何给苏迷凉最大程度上添堵。悫鹉琻浪
布清莱在想顾昊面对薄家的联姻,如此姿态是明确表示抗拒么?
这样想的话,当初他退了郑爽的婚事并不值得多愤怒,要知道那么多难以估价的订婚礼物都白白地送给郑家,一件都不曾追讨,郑家并不吃亏的。
可是,一个人能一步步地往上爬,速度还不慢,这就证明布清莱确实是有点过人之处的。
比如此刻,他就在考虑,顾昊此举背后会不会蕴含着什么普通人看不到的信息?
他才不相信情比金坚这样的事情,感情中没有背叛,那是因为筹码不够大,以他的认知来说,薄家权势如日中天,联姻的好处就是资源共享,拒绝的话就是树了强敌。
顾家能够传承几代仍然家底雄厚,无人能动得了,这就足以证明顾家的能耐,他们选择的遁世的方式是真的甘心平淡还是伺机而动呢?
如果是伺机而动的话,就值得他参考了,拒绝薄家就说明了炙手可热的薄家在政坛上也可能是昙花一现,这个判断会是正确的么?
苏迷凉由韩碧云自然也想到了周金宇,周滔死后,他失去靠山,应该会收敛一些吧!她在心底叹息,周滔的惨死,她是有责任的,上一世的阴影让她清楚地看到爸爸压根儿不是阴谋玩家周滔的对手,而且周滔后来显赫的地位也让她清楚,他活着对苏家就是一个致命的威胁。
她知道又触动了恶念,连忙随着耳机中的佛号,让自己的心机械地跟随,不再妄念丛生。
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顾昊压根儿就没有多想,马场的事情,他不曾计较,但是如果布清莱再有什么挑衅之举,他不会再给面子。
他在努力地把一会儿见云谷禅师要问的事情一件件捋顺了。
说实在话,他此次陪苏迷凉来灵谷寺还愿,也是肩负着爷爷给他的一个使命,不然老爷子哪里会爽快地放行。
水路果然是最快的,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使者按座位通知到灵谷寺下船的游客收拾东西,带他们下船。
苏迷凉站在甲板上,脖子都仰得发酸,除了壁立千仞的峡谷和狭窄的天空,什么都看不见,灵谷寺在哪边她都判断不出来。
顾昊看她那毫不掩饰的失望的小脸,笑着指了指右侧峭壁上的一条极其窄小的连护栏都没有的栈道:“喏——那条路直接通往灵谷寺,据说是最近的。”
说着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大船的最左侧栏杆,回头指了方向让她看:“那里就是云谷寺了。”
苏迷凉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看得见几角飞檐,黄瓦粉墙衬着湛蓝的天空,颜色绮丽,看得令人神往不已:“果然换个角度,观感就迥然不同。”
下船的有二三十个人,排着队从右侧走,韩碧云和布清莱也抓着栏杆,站在那等在下船的队伍中。
这里水流湍急,用系在岸上的铁锁链连接着的橡皮艇来接走下船的客人,船桨不顶用,距离岸边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橡皮艇压根儿就不敢灭火,发电机突突突的声音震得人说话都听不清。
看得顾昊温柔地牵着苏迷凉的手脱离队伍,带着她去左边看风景,两人笑语嫣然。
韩碧云的眼一阵刺痛,刚刚布清莱因为不想和顾昊打照面,所以,他们就走到在最后边,等顾昊两人走远了才起身,如今看来,那看风景的两个人是打算最后下船。
她在心里冷笑,该碰到的怎么都躲不开。
人下得差不多了,顾昊带着苏迷凉才走回来,直接站在队尾。
布清莱眯眼看着一步步走来的一对璧人,等视线和顾昊相接时,才笑吟吟地招呼:
“顾贤侄,果然是你,一别近三年,越发器宇不凡,真称得上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顾昊对他冷淡颔首:“一直不知道布叔也是个长情的人,这位不是上次在马场见过的那个么?是不是要喊她一声小婶婶?”
他的视线掠过韩碧云的脸,明明是戏谑的玩笑话,他却说得一本正经,听得苏迷凉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说话气死人的潜质。
布清莱不动声色地笑:“别寒碜老叔了,我现在可没有你那般即便伤筋动骨也要交付一生的豪气,不过是玩玩,动真格的,她未必会看上我这个老头子。”
韩碧云故作乖巧地低了头,她怎么都想不到布清莱会这样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不是明摆着羞辱她么?
“讨厌,你哪里有老了!”她只能佯装撒娇来给自己解围,因为这里没有人帮她解围。
“布叔确实是宝刀不老!”顾昊看得到韩碧云眼底的锋芒,他就是要羞辱她,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苏迷凉没有刻意去看韩碧云,两个人的目光淡淡扫过,连微笑都没有一个,恍如陌生人。
布清莱也没有介绍韩碧云,正好轮到他们上船了,于是就结束了不愉快地交谈。
靠了岸,布清莱挽着韩碧云对随后走来的顾昊二人说:“我们有约,先走一步。”
顾昊点头,请他们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