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闹别扭
“说话!”龚炎则把茶盏往案上一摞,‘咚’的一声,茶渍溅出几许。
春晓咬了咬牙,就是不吭声。
龚炎则气的额头上的血管砰砰乱跳,忽地站起身,两步到春晓跟前,把浑身一抖就要往后退的女人扯住,冷笑道:“没话说了?是不是心里乐不得和人家单独相处一整夜呢。”说到一整夜简直能听到磨牙的声响。
春晓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的使劲把手往回抽却抽不开,“我什么时候承认了?我没有……”
“哼,说这些还有意思么?”龚炎则把春晓的手甩开,迈步就往外去,命令道:“以后没爷的允许你哪也不准去!”
“凭什么!”春晓气的都要疯了,脱口而出。
龚炎则一手撩着门帘,一面侧头看她,铁青着脸道:“看来你是让爷宠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三从四德还要爷来教你么?你若再敢违了爷的意思,打折你的腿!”省的出去招惹山精树怪,就搁自己眼皮底下,不信看不住她、护不住她!
庞胜雪这个小白脸,爷轻饶不了!
龚炎则一身怒气摔门而去,寻人来要给庞白点教训,不说他如何安排,只说春晓眼见男人走了,当即气的掉泪,想着以前哭是迫不得已,以为好了以后都是快快乐乐的日子要过,却是还不到两天的功夫就又哭上了,难不成她就是委屈的命?
又想龚炎则早前看中自己也是因为有倾城颜色,如今花容月貌已毁,他便一时一刻也容不下了,这是何苦来哉,她从没想过要缠着他不放,既是他撇开手,她也不用留恋了,这就收拾收拾走了清静。
登云见春晓立在那滚瓜似的掉眼泪,愁的两条眉毛都拧一起去了,若自己是心腹丫头,早该上前劝慰几句,可自己才服侍没两天,也没摸透春晓的性子,并不好冒然进言。
正犯愁,就见春晓忽然动了,几步走到里头,从抽屉里拿了一块包头的帕子,边往头上缠边转身往外头去。
登云忙跟上,“姑娘正在气头上,不是说‘盛喜时勿许人物,盛怒时勿答人书。’吗?姑娘此时做的任何决定都不妥当,还请三思。”
春晓顿住脚,有些意外与登云的‘知书达理’,不曾想曾是扫院子的粗使丫头也读过书,想必也是认字的,可现在不是意外登云的优秀,而是登云说的话,自己这么离开,先不说能不能出的了太师府大门,光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也不是她愿意的,何况若真是自己与龚炎则沟通不当,有误会了呢?还是应该冷静下来再说。
春晓听的进去劝,还转身回来了,神色也冷静不少。登云见状心头一松,也有些高兴,高兴主子是个明辨事理的人,若是这样,她多说两句也还好些。
“姑娘,您听奴婢说两句。”登云扶住春晓的手臂,把她往炕边带,一面说道:“奴婢觉着三爷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担心您居多,别的也不过是一股子酸气,决没有要气走您的意思。姑娘与三爷恩爱有加,该是更能理解三爷的心情,您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春晓却也是一肚子委屈,素日里常说要替他人考量,可一旦真是落在自己头上,就怎么也理解不了,想着就抹了把火辣酸涩的眼角,道:“我知道你是好的,多谢你劝住我,如今府里来去的人多,口也杂,幸好没出去,不然闹出窘相,便真的没法收拾了,如今我哪也不去,你不用担心,倒是麻烦你帮我打盆热一些的水来,我这眼睛疼。”
登云知道这是早前哭的久了,到底落了毛病,不比常人,稍一湿了眼眶便要酸疼。
春晓见登云出去打水了,到底忍不住又抹了两把泪,虽后来也想通三爷大约是吃醋的成分更多,可那说话的语气和神色,还是将她气的不轻,晚上草草洗漱后就上炕歇下了,也不等龚炎则。
龚炎则回来后直接进了西屋书房,书房里头有稍间,倒也不大冷,只心里堵挺,半夜起来往东屋来看了熟睡的春晓一眼,而后怕惊醒了她,白立威了一回,便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登云守夜,看的一清二楚也不敢出动静,只想着等天亮找机会与春晓知道,也叫春晓快些别过这个劲儿去。
转天龚炎则与春晓一道用早膳,见她拿着双筷子轻轻挑着饭粒,送进嘴里的没几粒,冷笑着把碗筷放下,讥讽道:“怎么,如今再吃太师府的饭菜都不香了?怕是想太多,食欲不振吧。”
春晓又戳了下饭粒,也不与他应声,看的龚炎则气都气饱了,把手里的汤仰脖喝了就起身朝外去,竟是茶也不肯逗留吃一盏,春晓捏着筷子的手,指甲都捏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