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便有人禀报花溪先生入宫了。
花溪先生很快就进来了。
花溪先生一进门就看见了歪着的女王和坐如钟的女王她爹。
花溪先生一点都不客气的推了推女王。
“挪挪,往里边挪挪,给我点地儿。”坐这种榻上,她总不能和纪南挤一块儿啊。
女王于是蠕动到中间,让花溪先生和她爹坐个脸对脸。
她爹:“……”总觉得这两个碰到一块,画风就不对了。
司榕见着邵棠,先是抱怨了一通最近她是如何累成了狗,又对邵棠闲云野鹤一样的生活表示了羡慕嫉妒恨,又问了最近外面有什么新鲜事。
邵棠表示她每天忙于“修炼”,没关心过。不过她们家冯七前些天曾提过,燕云楼新红起来的一个伎子,善吹笛,“可入耳”。鉴于她们家冯七的傲娇属性和眼高于顶,“可入耳”就表示水平相当高了。
纪南饮尽杯中的茶,听着眼前两个丫头从燕云楼的伎子到今年冬装的流行款式一路歪到了书街的孙家老铺的炸奶子趁热吃最好改天一起微服出宫去吃的时候,为自己的耐性点了个赞,然后放下茶杯问道:“子乔今天来,可是有事?”
刚刚还在为炸奶子流口水的邵子乔“哎呦”了一声:“差点忘了,我就想问问,我能不能去圣山看看?我不是说在外面看山,我是想进里面看看,行不行?”
从炸奶子到圣山,话题转折之大让人有种闪了腰的感觉。
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的室内,忽然有了一瞬诡异的安静。
殿中服侍的侍女,连气都不敢喘。
“不行吗?”邵棠问。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唐突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经过主人的允许堂堂正正的去参观,而不是鬼鬼祟祟的偷摸进去。
“可以。”这是纪南拍板。
“今天有点迟了。圣山在城北三十里处,明日一早再去吧。”这是司榕在安排。
这样就得到了允许,多少让邵棠有些意外,她以为还需要费些口舌的。主要是,“你们都不问我为什么吗?”
纪南笑了。
这个男人不是不会笑,只是很少笑。他大多数的时候,要保持冷厉的形象和狠酷的气势,因此很少有笑容。
今天或许是地龙烧得暖洋洋的让人想睡,或许是他被邵棠眼神中的天真和发问的简单直接感染。总之,他笑了。
笑得很放松。
像他这样的男人,真的放松的发自内心的笑起来,就会很好看。
“你来到云中有三个月了,不可能不知道唯有国主才可入圣山。可是,你依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所以,你有必然要去圣山的原因,不是吗?”
且,他乐于见到她这样正大光明的来向他们提出这个不合情理的冒昧要求,而不是私自去探看。
其实纪南要真的问句“为什么”,邵棠还真未必能回答得了。
因为她想去“看一看”,就真的是因为她想去看一看。可这要拿出来说,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找抽的节奏。
那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你想去看就能进去看。那是吴冉的圣山啊!
更甚至,是这片大陆的圣山!
邵棠的表情有点纠结:“我现在自己也没法说清楚。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许和我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总之,还是先看看再说。看完了再说。反正不关怎样,我还是很高兴能得到你们的允许,不必半夜偷偷翻进去。”
说完,她也觉得轻松了了些。就向后靠了靠。
然后就被膈了腰。
“什么东西?”她随手从引枕后面抽出来,翻了翻,“《杏园定情记》?私定终身在杏园?落难公子中状元?噗哈哈哈~这谁写的这么弱智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
完全没看到吴冉女王杀鸡抹脖的给她使眼色。
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