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插手’,这事情自然同他们马场无碍,遂听的场主这话,苏管事也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
见苏管事点头,萧青知他也赞成,遂道:“得,你再看看,若是白老二那头顺利,我们的人就别出手了。”萧青向来觉得解决事情的办法,兵不血刃是最上佳的了,自然就定了这个方案。
明白场主的性子,苏管事又细想想这事的可行性,也觉得甚好,便又点头道:“得,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小心拿了信往外走去。
瞧见他走了,萧青这才露了笑,暗道,没想到爷也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时候,也不知这位白姑娘究竟如何的绝色?居然将个冷心冷情冷面的沙场大将给驯服了,对驯服,刚才那封信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意思,他们家这位局主已经乱了方寸,急了!
被这些人揪心着的左德昌可没他们这些家伙这般逍遥,信写完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觉得过了,可他了解萧青这个人的性子,知道若是不让自己显的十分的在意绮罗,以这家伙的小心谨慎的性子,别想他能松口让绮罗知道他的行踪。
此时左德昌真是无比的后悔当初没有在走前同绮罗摊开来,弄的现如今自己个只差累死在马上了。
他这般不要命的往回赶,气的追着他的章老爷子狠狠地骂了声,‘没撑劲的东西,跟个毛头小子似得,不要命了。’
听的他骂人,方柱子老实地窝在后头不敢吭声,生怕惹恼了这位,自己没好果子吃。哪里想到他不想被发现,老爷子可没放过他,对他道:“去,赶上去,这么没头没脑的骑马,问问他是不是想累死他受伤的师父?”
一听老爷子这话,方柱子即使心里嘀咕,‘爷可没让您老人家跟着赶路,是您自个非得追的。’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嘀咕,哪里敢说出来,遂忙点头道:“是,知道了老爷子。”说完,一催马,就窜了出去。
瞧见他也走了,老爷子倒是慢下了脚程,对窝在马车里不知捣鼓什么的朗普抱怨道:“我说你这小子也非得跟着赶路做什么?害的我都骑不痛快马。”
一听这话,朗普撇了撇嘴,嘟囔道:“他急是为了媳妇,您急是为了什么?都跟您说了,您这伤不养上个一年半载的且恢复不好呢,您倒好,昨儿就为了不领情的师兄跑去别人家里寻药,这倒也罢了,到底是熟人,人家还好模样的给您送了出来,可今儿这算什么事?坐这般颠簸的马车已经是不行了,您这还想骑快马?”
瞧着一惯吊儿郎当的小子居然也正儿八经地教训起他来了,章老爷子不觉嗤笑道:“我的伤,我自己个没数?你小子可见是得着了羊头卖起了狗肉来了。”
朗普才不会理会这话,比起对付左德昌时的无赖,对章老爷子自己这位师伯,他可是不半点不敢招惹,这位整起人来没边,也就左德昌不怕他,遂他笑了笑道:“师伯,我卖不卖狗肉的不要紧,只是您这急着回去也没用,得等师兄先一步拿下了我那未来嫂子,你这压轴的才到,那才显得有分量呢。”
还别说这话也对,不过这小子几时这般为旁人想了,遂老爷子乜斜了眼朗普,冷哼道:“说,你这打什么主意呢?别说你这是为了你师兄好,我可不信。”
就知道老爷子不信自己个,可这回他还真是为了师兄,当然也为了自己个日后不受师兄的冷脸,万一到时候师兄觉得当初自己不给力,再记了仇,他要什么没什么,可就糟糕了,所以卖力是必须的。
不过,朗普知道同自家师伯那得老实话老实说,遂朗普舔着脸笑道:“师伯,我这么做有为了自己个能要什么药就有什么药,可也绝对有为了师兄,您想凭着师兄这一去这么久,还没给人家一个准话,家里还这么乱,你说人家姑娘能乐意吗?”
见朗普提起左家的乱子,章老爷子也没心情置气了,叹了口气道:“左家,左家,唉,如今那里还真是乱的很,也不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但愿我们回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见老爷子期待的这般美好,朗普无情地打击道:“难,就冯家那老太太可是个狠角色,这回虽说出事的是她儿子,可她不还有孙子吗,我看她不在我们爷这里拿足了好处是轻易不会家去的。”
这话真是听的老爷子咬牙切齿了,遂恨声道:“你说这老娘们得多有心计才想的出这么个法子,让德昌二选一,不是他自己个娶那啥子倒霉表妹就是他家娶我们彤姐儿,唉……”章老爷子一辈子光明磊落,哪里想到还会遇得到这刁滑难缠的老太太,关键是寻事的时机还这么巧。
朗普听了‘二选一’的话,不觉笑嗤道:“师伯您老人家还真是老实,人家让二选一我们就必须二选一了,您且看着吧,看我师兄如何整治这冯家,啐,也该他们倒霉了,快活霸道了这么多年,哼,真真是作死的。”
这话很简单怕的只是想不到,章老爷子也就是一时没想到,经朗普这么一提,他遂笑了道:“也对,不过,那小子这么赶回去真不碍事?”
“不碍事,这眼看着师兄收到信也有几日了,再不往回赶还真是来不及了,不过师兄这次是里子面子全没了。”朗普想起自己提起白姑娘要另择佳偶的时候,师兄那阴的能滴出墨来的脸就觉得爽。
一见朗普这嘚瑟样,章老爷子没好气地道:“你小子还高兴呢,为了这个事,你师兄可是同我闹了不小的别扭,你说你也是的,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我知道还事因为是长辈,且你师兄怕我担心才说的,我这告诉你也就是顺带想着让你帮着出出主意,你倒好,不说出主意了,还特特跑去笑话他,可见你是皮痒了,看我日后有事还告诉你不?”
被老爷子一通教训,朗普笑了道:“您老也真是的,我这不是在补救吗,没瞧见我这手里弄的是什么呀,有了这个,还怕那老婆子不急着往家赶?”
一听这话,老爷子倒是愣住了,他是猜到朗普这小子在置弄药,可没想到还真是对付冯家的,遂忙道:“啥?你小子这是搞什么鬼呢?我说你这一天天的不出车子呢,原来是这个缘故,说说吧,你这次是想算计谁?”他老人家倒是一点也不反对摆弄冯家人。
朗普见师伯态度很好还隐隐的有着兴奋,心里更有把握了,不过他可不愿意立即就让章老爷子知道,只笑了道:“这事还真是不能现在就告诉您的,不然我可讨不了好口声。”
章老爷子瞧着他这样,知道追问不着,遂笑了道:“好了,好了,你爱说不说,我且睡一会,这一大早就起来赶路,还真是累的慌。”说完,老爷子直接就从马背上窜到了马车前沿,挑开帘子就翻了进去,这一进去也不瞄一眼朗普,直接就着马车上的榻斜靠着了。
老爷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可算是惊呆了一帮人,都暗暗咂舌,‘老爷子的功夫可真俊,就这还是受伤后呢,这若是没伤,还不得更快!’
老爷子他们这一帮人在后头说什么,此时心急的左德昌可是没功夫细思量,要不是顾忌师父,他老早就日夜兼程地往回赶了,想到还有个几日才能到,左德昌真是恨不得飞将起来。
左德昌急,绮罗倒是不急了,自打前儿收了苏管事带来的信,心里有些动摇的她没有坚持带回大奎,而是吃了午饭自己个回了家。
当然绮罗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也知道自己之所以一直收不到左德昌的信,一半是因为左德昌自己个出了些事无法同她联系,另一半是因为萧场主和苏管事对她的不信任,当然这些绮罗能理解,也感佩他们能直承自己对她的看法,可到底她是有些不舒服的。
遂,多少有些气性的绮罗也就不再留在别院了,当然她也不会那么没有气量的立时就走,而是等到了下午用过了午饭,才好模样的笑着同大家告了别,不过,绮罗觉得自己日后怕是很难再去别院了。
这般一想,绮罗就又将左德昌的信拿了出来,看着这上头龙飞凤舞的字,可见当时那人有多急,且难得的字字句句的让她没想到,也有些令人脸红,不过,某人若是想就这么混的了她的谅解,那也是没用的,回来没有个好的说法,她是不会轻易动摇的。
不过,想到这信上写的那什么‘日日不见日日念’,这话是那个粗咧冷清的人写的出来的吗?且此话也显得不通呢,绮罗想了想又独自笑了回。“绮罗,娘要去后头河荡子摘莼菜,你去不去?”白老娘大大咧咧地说着话便一脚踏了进来。一听到老娘的声音,绮罗忙敛了笑,将手里的信往桌子上一掩,还伸手轻拍了拍有些晕红的双颊,这才应声道:“娘,又去摘莼菜,这活多累,您还是别去了。”她这话刚完,白老娘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