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儿没出口的话,大小姐自己个心里明白,遂叹了口气道:“是呀,防不胜防,可我如今就差这样的人,你说我让她回来不好吗?”
好是好,可?棋儿也不知当说不当说,对绮罗她也是觉得不错的,这时候说什么,她也都觉得不好。
瞧着棋儿迟疑,牛大小姐冷哼道:“几时你在我面前也这般了?说,我想听真话。”
棋儿见小姐不高兴了,忙道:“我就是不明白,绮罗是好,可若是日后伺候了姑爷,凭着她那般的人品,定是会得宠,小姐这又是何必呢?”
一听有人要分享自己个的丈夫,不管是谁大小姐心里都不得劲,遂冷着脸道:“哼,我让她来是固宠的而不是来养孩子的,其他的甭废话,你只记着她来了,你好好给她诉一诉我的艰难,她是个有心的人。”
若是如此倒也使得,棋儿看了看眼睑微磕的小姐,又小声问道:“小姐待绮罗的恩情她自当要记得,可她那身份如何肯再来这里?”
是呀,这也是大小姐后悔的地方,当初想的好,日后绮罗凭着良民的身份给她在江南置产,可如今有比置产还重要的事要绮罗做了。
这些事除开绮罗这个像大家小姐般养大的丫头还真是没有比她合适的了,或许外头有,可外头的人哪里有绮罗合意?
且绮罗欠着她的恩呢,再说了,老太太手里还握着绮罗的把柄,也容不得她不来,只是要是用到那个就有些尴尬了,对日后相处也有碍。
或许今儿在老太太那里得了实在的好处,难得的这么多日子以来大小姐心情比较舒畅,看着眼前的棋儿,微露了笑,解释道:“容不得她不乐意,且来我这或许是她最好的去处,行了,有些事不是事先能想到的,你只记着,她要用也要防,这事你做,且琴儿那里你得瞒着。”
说完这话,大小姐便不再说,闭上眼真眯上了。
棋儿见大小姐今儿居然连姑爷几时回来这会子在哪里都没问,知道她是真累了,遂也不敢多话,忙小心地守在一旁不出声了,不过,得了小姐如此的重要,她心里的欢喜是止也止不住往外冒。
她们这里高兴倒是没留意外头的琴儿,听的里头两人的对话,琴儿心里是寒了又寒,不为了大小姐如今有事瞒着她,而是为了绮罗如此待小姐,小姐还这么地坑她。
琴儿是知道绮罗有多么地向往自由自在不为奴不为婢子的日子,若是被大小姐招回来,她无法想象绮罗该多么的绝望。依着绮罗的性子,往后的日子怕是难有平静。
不过,不管谁算计谁关心,此时远在江南的绮罗还一点不知情,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让她犹如在梦中,快的不知所以,心里没着没落的一点也不踏实。
“丫头,你跟这发什么呆呢,赶紧地收拾起来,一会子客人就来了,你总不至于这么着吧,妆容这么还没上呢?”这话是问房里的小丫的。
被白老娘这么一问,小丫忙扎着手道:“回老太太,姑娘说要自己上妆。”
白老娘如今已经知道了小丫是女婿给女儿的丫头了,虽对这位女婿还有点不适应,可也是点头应下的,故而招呼礼数上是尽量完美。
不过,白老娘能适应这么个她想也想不到的女婿,对小丫的客气,她还是不习惯,遂忙道:“行了,别老太太老太太的,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大娘,你这么一叫,弄得我浑身不舒服。”
小丫这些日子也有些懵了,她是再没想到自家爷墨迹的时候墨迹的话都没说清,这一不墨迹了,说定亲就定亲了,六礼过的那叫一个快。
今儿已经是来请期了,不用说,成亲的日子也定是靠前,不过,小丫想想姑娘的年岁这也合理,毕竟女子十九是不成亲的,这要是滑过了十八连着明年也不能成亲,那就要二十了,这二十说与人听,可不合适,还真得赶在今年成亲。
且,快就快一点吧,好在旁人并不知道姑娘和爷是刚刚说亲,还当她们老早在京里就说定了。现如今也就白老三家的知道,不过,白老三家的因为马秀才的事可是不会将这事说与旁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