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让我见他们。我不会武功,又不能从牢里救走他们。”她的理由在此刻希泽听着都觉得好笑。
“吃点东西,我带你去。”她一个劲的点头,梨落怎也没有想到,她尊敬崇拜的爹爹跟兄长会做叛国通敌的事,她知这罪逃不了,可心里却没有高尚到觉得自己的父亲该杀,大义灭亲那样的事她还做不到那境界。她只知道若他们真的死,她会成为孤儿。从世界上真的再也没有亲人,纵使她爹爹不认她,她一直觉得是生气并非真的不认她这个女儿。即使真的不认,他是她的父亲,那样的血缘改不了。
地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恶臭味,关押的犯人叫着冤枉,梨落的眉蹙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寒气,直钻她的身体。
哗啦一声,铁锁被打开,躺在床上的男人,穿着白色的囚衣背对着牢门外,“老夫那些怕死的部下都招了,王爷还来做什么?”老将军不屑的道,“爹爹是落儿。”梨落跪倒在床边,破旧的床上,何镇远睁开眼睛。
“落儿!怎是你?”何镇远艰难的坐起,梨落才发现,她爹爹满是伤,不见了往日的风采。
“落儿!你来了。”隔壁的牢房传来声音,是她兄长何子墨。
“哥哥。你们怎么都这般了。”她的手颤抖的想要抚摸那狰狞的伤口。泪水止不住的流。
“别哭。哥哥没事儿。不痛!”何子墨换了个姿势做好。“宋祁渊那小子竟这样对老夫。他怎么能?”何镇远怒道。
“他打你们的?为什么?爹爹你真的会叛国通敌吗?”她吸了吸鼻子。“哈哈!若不是宋祁渊那小子,老夫怎会有今天?怎会有。”何镇远的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因为愤怒剧烈的咳嗽。
“落儿!眼下能救我跟爹爹的只有你。你也不想我跟爹爹有事对不对?”何子墨隔着牢房的栏杆抓住梨落的双手。
“嗯!我会想办法。”梨落道,“笑话,她能做什么?一个弃妃再到现在连个侍妾都不是的人,你以为那个皇帝会听她的?”梨落低头不语,这话不假,她没有把握。
“不过是个废物。白养了这么多年,老夫一直以为宋祁渊那小子会娶你。以他的能力地位这江山他与宋希泽势均力敌。宋希泽看不上你,可谁曾想他会娶了你,可惜老夫白高兴了,弃妃!哈哈!入了宫看似恩宠住在他的寝宫里,本以为空着的皇后之位会是你的。哈哈!”梨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从自己父亲的口中说出更伤人。
“爹爹!落儿也不容易。”何子墨从小对梨落就宠,看到父亲这样说她,此刻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什么帝王燕?天玄子骗我。”何镇远笑得骇人,梨落的心里不好受,父亲发泄自己的不满对她有气她理解。尽管他的话伤人。
“落儿,这个给你。”何子墨从怀中拿出个锦带,放到梨落手中,包裹着她的手,“哥哥!这是?”一个玉制的四叶草玉佩。只有一半,两片叶子。
“你的,你那时……”门外跪倒一片,伴着皇上驾到的声音。梨落将锦袋放到怀中。希泽立在牢房门外。“落儿。该走了,给你时间你忘记了。”希泽负手而立,并未入牢房内。何镇远也不跪,他也不在意。
“爹爹!哥哥!等落儿。”梨落道,摸了摸泪,走出门外。“爹!这步我们走错了,让落儿当上皇后的梦,哈哈!碎了。”何子墨靠在门上。“子墨,爹害了你。原想她会当皇后,生的孩子老夫会让他当皇帝,由你辅佐。兵权在手,这江山便是我何家的。改姓不是难事。哈哈!天玄子!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对何子墨他无比愧疚。
“爹你太低估了他兄弟二人,天玄子让你相信了落儿是帝王燕,你才会动了那样的念头,对吗?”何子墨道。被猜中心思的何镇远流了两行泪。
月高高的挂在墨蓝的天空中,夜色铺满大地,梨落呆坐在床上一整晚,希泽从牢中将梨落接出后,并未回寝宫,他握住她的手在看到踏雪的那一刻放开,跟她说了句早点歇息。便去揽踏雪,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起她爹爹的话。她什么也不是。
“小姐!你这样呆在屋子里一整天了,也不说话,不吃东西,有个好歹来,奴婢怎么跟皇上交待呀!”八仙桌上放着的饭菜丝毫未动。
“莲香,我吃不下,爹爹跟哥哥要死了,没准我也要死了。他不会在意的。”梨落倚窗,满门抄斩不也包括她吗?“小姐!你别吓我,皇上怎么会让你死呢?”莲香捂住嘴巴,似是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