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子皱眉,语气里有些担忧,“究竟是何病竟这般严重?”
南宫夫人轻笑,“罢了,现在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且不说这些沉闷的话题了,来,我们吃菜,有几道菜可是凡儿亲自下厨做的。”
“凡儿前一段时间不是刚刚成亲吗?怎么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你的夫君呢?”女子满脸的疑惑似乎真的是不知内情一般。
苏慕凡语气平和,“凡儿的夫君身体不太好,这次听闻伯母生病,原本是匆忙赶路,担心夫君的身体受不住就没让他同来。”
“凡儿倒是心疼自己的夫君,能娶到你这么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子,他还真是有福气。”女子似真似假地说到,纵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认为这个凡儿跟自己的女儿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不过若是利用这个苏慕凡让自己的女儿也能嫁给一个王爷的话,那就圆满了。
苏慕凡只是轻轻一笑,却没有开口,南宫夏菡的脸色始终不好,也懒得搭理他们,片刻之间,四下皆是寂静。
南宫夫人用过膳之后就回房了,说是有些乏了,苏慕凡跟南宫夏菡对视一眼也是迅速离开,留下南宫霖应付他们一家三口。
“都弄好了吗?”苏慕凡不放心地再次确认。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南宫夏菡信誓旦旦道。
“好,现在开始行动。”
夜幕降临,整个南宫府渐渐安静下来,一个身穿粉色衣服的侍女悄悄接近后院的竹屋,这里是前任南宫家主最喜欢的地方,也是他最后死去的地方,从那之后这里就鲜少有人来了。本就凄冷的秋夜,此刻更显得阴森,侍女莫名抖了一下,随即加快了脚步进入竹屋。
哪知她刚一进去,门就迅速关上了,侍女失声尖叫,一双手从她的身后迅速捂住她的嘴,有熟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叫什么叫,给我闭嘴!”
就在那侍女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苏慕凡自屏风之后走了出来,点亮了屋里的蜡烛,侧头看向来人,“原来是你。”这个侍女在伯母身边侍候也有几年的时间了。
此时南宫夏菡也松开她站到苏慕凡的身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些年我娘可曾有一丝一毫亏待过你?”南宫夏菡凶狠地看着她。
“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那侍女的腿都在发抖了。
“不知道?那你告诉我,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南宫夏菡逼近那侍女,“说不出来了吧?实话告诉你,你收到的那封信就是我们写的。”
那侍女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姐恕罪,奴婢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
苏慕凡冷声道:“怎么处置你,还要看你的表现。”
第二日一早,南宫夫人便让人把他们一家三口请到了自己的房中,那女人一进门便看到跪在地上的侍女,心中一颤,却又暗自安慰自己,他们应该不会知道的。
南宫夫人抬眼看着进来的三人,眼睛定格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师兄昨天不是问我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吗?我不是得了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是谁?”男子惊诧道。
“你来说说看,指使你给我下毒的人究竟是谁?”南宫夫人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女。
“是徐夫人。”那侍女不敢抬头。
“哪个徐夫人?”南宫夫人继续问道。
“就是夫人的师姐徐夫人。”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指使过你?”徐夫人坚决不认,面上甚至有被人诬陷的委屈。
“就在两个月之前,奴婢出府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了徐夫人,就是她把药给我的,让奴婢洒到夫人房中的花上,并且承诺奴婢事成之后,会给奴婢一大笔银子,所以奴婢才鬼迷了心窍。”那侍女和盘托出。
“你这大胆的奴婢,竟敢如此诬陷我,我根本就没见过你。”徐夫人矢口否认,可是她的话音刚落,便是捂着脸倒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夫君,脸上火辣辣地疼,自从自己嫁给他以后,他虽然始终是冷面相对,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打过自己,这是第一次。
“你还狡辩,两个月前,你明明出府了几日。”男人的脸色看起来难看至极。
南宫夫人静静地看着地上一脸悲愤的女人,“师姐,我自认自与你相识之日起,从未亏待过你,这些年也一直与你亲近,可是你……罢了,虽然有这丫头的证言,但是也没有证据,你且跟师兄一起回去吧,只是自此之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们就老死不想往来吧。”她心里也是稍稍明白了师姐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她本以为师兄早就放下了,没想到是师兄掩饰得太好,竟一丝痕迹都没有,早知如此,这么多年来她就不该跟他们来往。虽然也是明白师姐的苦,但是这般不顾同门情谊,置自己与死地,自己也是心寒。
南宫霖轻拍南宫夫人的肩膀,示意她勿要太难过,“原本依我的性子是绝不能轻饶了徐夫人的,但是素心说不愿再跟你们多做纠缠,你们就回去吧,从此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男人久久没有说话,最终仍是抬头看了南宫夫人一眼,“素心,抱歉。”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娘,我们走吧。”女子扶起地上失魂落魄的徐夫人,低垂着头,声音很轻,但是苏慕凡总感觉她的语气里似乎有一些别的什么,此时的苏慕凡还没有意识到,她跟这个女子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这件事了结之后,南宫夫人接受了苏慕凡跟南宫夏菡搬到京城去住的提议,能让她时常看到这两个孩子自然是好的,其实在哪里住不一样呢,再说了,放凡儿和夏菡两个人在京城,她多多少少还是不放心的。
苏慕凡高高兴兴地写了信告诉殷容疏自己即将到达京城的消息,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殷容疏却给自己来了个避而不见,等她回到京城的时候,容王府里哪里还有他的人影,炎暝跟丁叔都不见了,问遍了府里的下人,均是回答不知,那些暗卫们也是闭口不言,仓逍看着苏慕凡难看的脸色,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丫头,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
“哼,最好是这样。”苏慕凡恨恨的咬牙切齿,“殷容疏你这个胆小鬼,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你还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啊,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仓老头,你帮不帮我?”
“帮,帮。”仓逍愣愣地看着苏慕凡的眼睛,他感觉若是自己敢说出一个不字,她就会让自己血溅当场。
“殷容疏,你有种的话,就真的不要出现。”
京城从来不缺茶余饭后的话题,今日有一条传得沸沸扬扬的,就是那个命里带煞的容王妃,这次可是煞到自己了,据说是从斜坡上摔下来了,撞到了头,血流不止,现在还在昏迷不醒呢,这条命啊,大概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