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举荐,诸位将军纷纷赞同。连轩在军营,那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啊,谁惹谁倒霉,他在,他们在萧湛跟前都不敢轻易说话。一说什么反对萧湛的话,连轩就撇过头看着他们,那纨绔带着些坏笑的眼神,看的他们毛骨悚然。把连轩弄走,皆大欢喜。按理,这么多将军联名举荐,萧湛该答应了。可是萧湛没有,他面无表情道,“棉城重建,和安抚难民的事,暂时交给祈王,陈将军陪同,至于抓敌军的事,赵行你去帮祈王。”祈王眉头一紧,让他去,他怎么能离开军营呢?他是副帅!祈王不同意他去,“本王是副帅,哪有离开军营去棉城驻扎的道理?”萧湛望着祈王,“方才举荐连轩去棉城的不是祈王你?”祈王,“……。”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祈王赶紧补救,“我可没有让连将军常驻棉城的想法,不过是抓了刺客,他该辅佐大将军。”自己扇自己的耳光,扇的是噼啪响。祈王说着,有将军站出来,主动请缨,“还是末将去吧,两位副帅,该辅佐大将军才是。”然后,一堆将军站出来,举荐那位将军去。这时候,赵风进来,在萧湛耳边低语了两句。萧湛眉头皱了一皱,答应不让祈王去棉城了。然后请诸将军退出去,独留下连轩一人。连轩忍了怒气道,“大哥,你怎么不让祈王去棉城了?”要是萧湛坚持,祈王不去也得去。萧湛望着连轩,道,“三天后,崔家会送三万担粮食来。”祈王和东延勾结,这事萧湛早有怀疑,只是没有证据。若是祈王驻守棉城,给敌人通风报信,那粮食能送到军营来才怪了。连轩当即咬牙道,“迟早剁了他!”说完,连轩道,“大哥,你是让我去护送那批粮食?”萧湛摇头,“粮草的事,我另有打算。”说完,萧湛朝连轩招了招手,连轩附耳过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连轩磨拳搓掌,眸底大亮,胜过夏日漫天的繁星。萧湛说什么,安容没听见。她还纳闷呢,偌大个军中大帐,还咬耳朵,说悄悄话。安容去外面一看,好么,有人站在军帐外,像是站岗,又像是偷听!也不知道萧湛吩咐了连轩什么事,好像很急的样子。出了大帐,连轩先去吩咐了那五百官兵,吩咐他们,他离军营期间,不得懈怠,要他回来发现偷懒了,皮鞭伺候。等吩咐完,连轩回了自己住的大帐。祈王在大帐里喝茶,看连轩收拾包袱,他眉头一挑,道,“你收拾包袱是要去哪儿?”连轩瞥了祈王一眼,没好气道,“关你屁事?”祈王瞬间一怒,把茶盏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迈步出去了。他出去后,卜达进来了。见连轩收拾包袱,卜达一愣,“爷,你要出远门?”连轩轻嗯了一声,卜达就去收拾自己的包袱了。连轩拦住他道,“这回不带你去。”卜达当即就不高兴了,“爷,我可是打小就跟着你了,连战场我都跟来了,你出门,我哪能不跟着啊?”连轩抚额道,“我是去办正事,两天后,崔家要送一批粮草路过棉城,如今的棉城,敌人不知道藏匿何处,大哥让我亲自去看着,那批粮草要是出了事,就是有西北风,也不够十几万大军喝的,我会和粮草一起回来。”卜达就道,“那我在棉城等世子爷。”连轩翻白眼,“你要帮我看着五百官兵,这是军令!”卜达就只好听吩咐了。很快,连轩就收拾好包袱,骑马上路了。陪同在侧的,有十名暗卫。马蹄扬起一阵飞尘。祈王站在大帐外,嘴角携笑。安容翻白眼,不知道他笑什么。萧湛明显和连轩说,粮草三天后路过棉城。到了连轩嘴里,就变成了两天。而且,萧湛告诉连轩,都小声又小声。连轩会堂而皇之的告诉卜达?安容醒来,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眸底有担忧。不知道萧湛要怎么解决棉城的问题?还有崔家……想到崔家,安容忙起了身。明儿就要给崔尧治伤疤的药了,到这会儿,她还没开始制呢!l☆、凤骨因为调制药膏,安容没有进木镯。又因熬夜,第二天,安容起的有些晚。吃过早饭后,安容把药膏装好,带去了紫檀院,让萧锦儿转交给崔尧。回来后,徐公公又把挑好的盐山给安容送了来。没有大张旗鼓的宣读圣旨,只是一份密旨。那四处盐山,棉城安容已经知道了。只是看着云州,安容眉头微微拧。那是祈王的封地啊!让她去祈王的封地制盐,不知道皇上想做什么。可是皇上赏赐了,安容没有挑选的余地。安容轻扣书桌三下。赵成没出现。安容又敲了三下。赵成还是没来。芍药就纳闷了,“赵成大哥去哪儿了?”“许是有事忙去了,”安容倒也不着急。把密旨放下,安容继续看账册。芍药就站在窗外,翘首以盼。一刻钟后,赵成出现了。他作揖道,“少奶奶,宫里传了消息来。”安容点头,“什么消息?”赵成回道,“锦州徐媛,父亲徐龙,叔父徐虎,亲娘早死,她是在外祖父家长大的。”安容微微诧异,她没想到徐媛一身才艺,居然是在外祖父家长大的。不过想到萧湛,那股子诧异就消弱了许多。不过很快,安容眉头又拧成了一团,因为赵成禀告道,“徐媛是在云州长大的,她外祖父是云州首富云家。徐太后在云州建了座行宫,其中大部分钱财,是云家资助的。”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徐媛进宫选秀,她在云州长大的事,并没有记录在册,是云州来的秀女赵慧。也就是琉璃宴上得第三的那位姑娘和徐媛私下闲聊时说起的。她纳闷徐媛为什么要巴结沈安玉。她的靠山应该是徐太后才对啊。在云州,徐太后可没少夸赞徐媛呢。徐媛听赵慧提起云州和徐太后,当时脸色就变了。只叮嘱赵慧,别把这事泄露出来,否则她会没命。安容听赵成禀告,轻声一叹。“只怕那位赵慧姑娘,凶多吉少了。”在宫里。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赵成没有接话,宫里哪一天不死人?芍药在一旁,不解道,“徐媛和徐太后相熟。这事为什么不能让旁人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安容轻哼了一声,“只怕徐媛是徐太后安排在宫里的一粒棋子,就是不知道这粒棋子是放在谁身边的。”“皇后。”赵成笃定道。“皇后?”安容挑眉,“皇后要选她做三皇子侧妃?”赵成摇头。“是正妃。”安容讶异,她是正妃,那沈安玉呢?“她是侧妃,”沈安玉笑道。笑完,赵成的脸色就凝重了,“若是昨儿选秀,她应该是正妃,但是郑贵妃横插一脚,皇后就改了主意。”郑贵妃做了什么,赵成不知道,但是他敢肯定,沈安玉肯定会把她当不了正妃的怨恨,算在安容身上。这一点,安容比谁都清楚。可惜,沈安玉怨恨再大,也奈何不了她。想着,安容打了个喷嚏。安容轻揉鼻尖,芍药就笑道,“肯定是有人想少奶奶了。”芍药眸底带着揶揄的笑,只差没说那人是萧湛了。安容瞪了她一眼,“什么想,背后说我坏话还差不多。”翊坤宫。皇后端坐凤椅上,盯着手上的丹蔻发呆。丫鬟进来,福身道,“娘娘,钦天监赵大人来了。”皇后轻应了一声,丫鬟就退出去,将赵大人领了进去。赵大人给皇后请安,然后问道,“不知皇后找微臣来是……?”皇后端了茶盏,慢条斯理的拨弄着,笑道,“本宫今儿听闻了一件事,听说武安侯府出嫁的四姑娘,也就是萧表少奶奶天生凤骨,是母仪天下的命。”赵大人微微一鄂,呆呆的看着皇后。皇后一瞥眼,丫鬟就拿了张纸过去,道,“这是萧表少奶奶的生辰八字,麻烦赵大人算算。”赵大人不好奇皇后怎么有安容的生辰八字,沈安玉可就安容的妹妹,她肯定知道。赵大人拿了纸张,小心测算。别说,安容的命好,谁测都好。只是赵大人说,他学艺不精,没能看出安容是天生凤骨,将来会母仪天下。皇后当即冷哼一声,“是学艺不精,还是把本宫不当一回事,存心的忽悠?!”皇后一呵斥,赵大人就吓跪在地。丫鬟就冷笑道,“赵大人,紫微星的事,你还是从实招了吧,方才钱大人可是来过了,他已经说了,只是皇后不信任他,要看看你是怎么说的,若是有半句虚言,你该知道后果吧?”皇后根本没找钱大人来,只是吓唬赵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