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打猎,抓鱼。忙的是不亦乐乎。连轩做这些事,驾轻就熟,看的元修和元晔心底不是滋味儿。他们当连轩是孤儿了,别看穿的还算华贵,可事事都会,明显不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被人伺候惯了的,不然哪个世家少爷会随身带着盐的?而且,这荒郊野外的,虫蚁又多,他还随身带着驱虫的药。夜晚,看着繁星,吃着烤的喷香的兔肉,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啊。两人把连轩当主心骨了,问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连轩看着火堆,眉头皱紧。大哥只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他耽误不得。明儿必须离开这里才行。夜里,周御史醒了。元修和元晔就在火堆说话,对周御史并不理会。连轩拿了吃的过去,周御史不知道连轩身份,向他道谢。连轩问道,“周御史,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周御史一愣,“你是?”“我就是那个无辜被你弹劾了八次……。”连轩还没说完,那边元修惊叫了,“有蛇!”连轩两眼一翻,过去抓蛇了。周御史眉头拧紧,他弹劾的人很多,可是弹劾七八次的,只有靖北侯世子一人啊,这少年……他不认得啊,遑论弹劾他了?正想着呢,就听那边元修喊连飒兄。周御史脑门上就开始掉黑线了,此人不是靖北侯世子,还能有谁?冒名居然冒用自己亲爹的名字,他怎么就不知道避讳呢?等连轩抓了蛇之后,再回来,周御史先说话了,“你不在应城帮萧湛将军,怎么来东延了?”“奉命来办事的,你又怎么来了?”连轩问道。“皇上让我来的。”“……那谁刺杀你?”连轩继续问道。“祈王的人。”连轩眉头一拧,“祈王派人杀你?”周御史轻点了点头,将云州的事告诉连轩。周御史担心啊,他知道云州的秘密,祈王肯定不会饶过他的。这事除了要告诉皇上之外,还要告诉萧湛才行。祈王有异心,他在军中,必生事端。如今大周是内忧外患。连轩一听祈王养了骑兵,就双眸泛冷光,冷的有些骇人。萧湛想建一支铁骑,他软磨硬泡,大哥才答应将来把铁骑交给他带领,他就盼着铁骑呢,结果大哥亲自去了池家一趟,却无功而返,池家的马场明明有马,他偏说马全卖完了,要么就抬高价格,逼的大哥知难而退。铁骑的事,暂时还没有着落,大哥又要坐镇边关,除非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不能离开。不然要是应城出了什么事,大哥难辞其咎。没想到,池家和祈王勾结!那猪脑袋,还想弑君夺位,不过是为东延做嫁衣裳罢了。回去就宰了他!连轩一心想回应城,看着那燃烧的火苗,连轩眸光闪烁。东延烧我棉城。烧死我大周成百上千的无辜百姓,烧他一座山算是利息。这不,连轩放火烧山了。连续干燥,滴雨未下,又有徐徐清风,火势蔓延的极快。不过这座山,四周都是水。便是火势熏天。也烧不到别处去。元修、元晔当连轩是放火求救,还帮着连轩放火。可是火熏的人燥热,直到后半夜。还没人来灭火。除了周御史之外,其他人身上都脏兮兮的,看着原本葱葱郁郁的山变成焦炭,湖面波光粼粼。未受丝毫影响。元修有些泄气了,“看来是没人来救我们了。”元晔望着那些还冒着丝丝青烟的山。道,“原本还能吃野味,这会儿只能吃鱼了。”周御史艰难的站起来,道。“要是真想走,也不是没有办法,那边不远处就是山峦。肯定有竹子,可做竹筏。”周御史一说。然后两人就望着连轩。他们虽然会些拳脚,可都是绣花枕头。连轩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的去对面的山砍竹子做竹筏了。坐在竹筏上,元修元晔一人一边,撑着竹筏。到这时候,两人才坦白相告。东延有两个王,最为尊贵。一个是东王。一个是延王。他们是东延先皇的胞弟。元修是东王世子。元晔是延王世子。两人离京是出来玩的,只是路上不幸遭遇刺客,和随行的护卫走散了,又怕泄露行踪,所以坐商船回京。听到三人聊天,周御史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居然有幸能坐由三位世子撑的船,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分。不过听到元修和元晔的身份,周御史心底有些了盘算。皇上让他来查东延皇帝的死因,他原就需要一个靠山,还有比东王和延王更合适的吗?只是他这张脸……东延和大周互有往来,难保不会有人认得他,得变变才是。一天后,竹筏到了小镇。简单的休息会儿,又换了大船,继续前行。又骑了三天的马,才看到东延京都的城门。看着守卫严明的京都。连轩的笑,有些阴风测测。元修瞧见了,背脊哆嗦了下。元晔就道,“晦气,刚回京,就听到哭丧声。”正说着呢,哭丧声越来越大。然后,就见到城门口走出来一哭丧队伍。纸钱漫天飘。元晔赶紧避开。倒是连轩,无所谓的看着,“好像是东王府在办丧事?”东王世子眉头一拧,怎么可能呢,父王身体康健,母妃早逝,府里一个侧妃的丧事能办的这么隆重?东王世子还没过去呢,就听四下有人在议论。可怜东王世子,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了,还尸骨无存。元修,“……。”元晔,“……。”连轩,“……。”几人把路给挡住了,有官兵过来轰人。被连轩一脚踹飞了。东王府的下人瞧见元修,眼睛都看直了,“世子爷?”下一刻,就是欢呼声,“世子爷还活着!”然后,一个哭丧队伍就乱成一锅粥了。元晔就问道,“怎么办起丧事来了,谁说你们家世子爷死了,存心的咒你们家世子爷呢?”东王府下人回道,“是延王府派人来说的。”元晔,“……。”说着,东王府下人看着元晔,是欲言又止。元修就不耐烦了,“有什么事赶紧说。”东王府下人就道,“昨儿,延王世子您的衣冠冢已经下葬了。”元修,“……。”元晔,“……。”连轩,“……。”这东延真是有够奇葩的啊,这么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赶紧的下葬?元修和元晔离京快一月了,问小厮,王府发生了什么事。等问清事情后,元修和元晔就赶紧跑回府了。不知道是谁传的,元修和元晔死了。东王受不住打击,中风在床。东延皇帝收回了东王府的兵权,还有延王府,延王爷骑马坠落,摔断了一条腿。延王府的兵权也没了。元修和元晔走了,留下连轩和周御史。连轩摸着下颚,笑道,“东延,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周御史则心底微凉。弑父夺位,以雷霆之势收回兵权,东延皇帝的手段叫人惊骇。到这时,周御史方才问道,“世子爷,你来这儿是?”“还礼。”“来而不往非礼也。”应城,军营。偏帐中,祈王正端茶轻啜。护卫进来,道,“王爷,三皇子给你送了封信来。”祈王眉头一拧,“三皇子送信给我?”护卫把信送上,祈王拆开一看,当即脸色一变。“送信之人说什么了?”祈王问道。“紫微星是萧湛。”祈王惊站了起来,脸隐隐发青。拳头攒紧,发出嘎吱响声。护卫又道,“东延派人来催了,问什么时候能拿到……。”临墨轩,凉亭里。安容正双手撑着下颚,在闭目小憩。忽然,一双手轻摇她的肩膀,唤道,“大嫂,你怎么睡着了?”l☆、赵初安容缓缓睁开眼睛,清澈明净的双眸满是惺忪睡意,似醒非醒间,嘴里还在轻声呢喃,“拿什么?”“什么拿什么?”萧怜儿如烟秀眉陇紧,望着芍药,“大嫂要什么?”芍药摇头如波浪鼓,谁知道少奶奶要什么啊?萧怜儿说的大声,安容的惺忪睡意彻底搅合没了。就差一点点啊,她就知道东延要祈王拿什么了,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就被人打搅呢?安容心底颇郁闷,可是看着萧怜儿关切的眼神,安容想责怪都责怪不起来。凉亭风大,萧怜儿是怕她吹了凉风着凉,才唤醒她的。安容轻揉了下肩膀。萧怜儿在安容对面坐下,安容笑看着她道,“又无聊了?”萧怜儿脸腾的一红,没有摇头说不是。她是真无聊。萧锦儿忙着绣嫁衣,萧三太太不许她去打扰萧锦儿忙活,萧怜儿去找萧纯儿玩,可是这两日萧纯儿偶感风寒,有些咳嗽。萧怜儿就来找安容打发时间来了,偏安容打趣她,说萧锦儿比她大不了几天,萧锦儿嫁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未免将来忙的日夜绣嫁衣,安容建议她现在就开始准备着,免得将来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