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们逃逸的方向是去北烈。正是因为如此,安容才怀疑是他们是东延皇帝派来的,他们还有暗卫留在京都,万一被抓到,查出点蛛丝马迹,肯定会往东延方向追去,谁能料到他们会往北烈方向逃?谢明望着安容,他在质疑安容的话,皇上虽然来过大周京都,可怎么会教她易容术呢?谢明不信。可安容说的话,他不得不信。因为安容形容了当初教她和朝倾公主易容术的暗卫容貌给谢明他们听。谢明思岑了几秒,同意安容不换衣裳,改易容了。易容过后的安容,换了头饰和容妆,容貌清秀娟丽,寥若晨星。在换头饰的时候,安容才发觉,她头上的珍珠小簪少了几根。安容把头饰丢给谢明,道,“怎么不全拿走,装作是我被绑架,不小心留下给萧国公府的?”谢明接了头饰,又丢还了回来。他只说了一句话。“过犹不及。”偶尔一只两只,很正常。要是太多了,那就是画蛇添足了。在谢明眼里,安容很聪明。在安容眼里,这些暗卫很狡猾。她不能指望萧国公府的暗卫救她了,还不知道萧国公府的暗卫被他们刻意留下的她的足迹带到什么地方去。谢希就看不惯谢明纵容安容,她是被绑架的,怎么能对她那么客气?谢明只说了一句话,“就一身衣裳她能穿多久?”迟早要换!这话,还真叫安容无法辩驳。她总不能一直穿这身衣裳吧?谢明一摆手,暗卫就朝马车走了过来,安容还以为他们要做什么。谁想到,他们手一拉,就将马车外蒙着的呢绒撕下来一层。从之前的暗沉色,变得奢贵异常。这一次的绑架,在安容眼里,当真是做到了滴水不漏。又往前行了一刻钟,才到驿站落脚。安容下马车时,暗卫已经买了个丫鬟过来伺候,是丫鬟扶着她下马车的。那丫鬟年纪不大,才十三岁。是暗卫刚刚从人牙子手里花十两银子买来的。丫鬟没有名字,暗卫给她取了一个,叫小翠,安容嫌弃难听,改名叫青儿。不过,丫鬟不能说话。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被暗卫点了哑穴。安容瞪了谢明,“一个小丫鬟而已,你们为什么要点她的哑穴?!”谢明望着安容,“不要试图留什么痕迹,我若发现了。会要了这丫鬟的命。”丢下这一句,谢明转身出了屋子。屋外,有暗卫把手。青儿也不吵不闹,没割掉她舌头,只是让她暂时不能说话,她只要乖乖伺候好少奶奶,总管高兴了。她就能平安无事。驿馆小厮送了水来。安容舆洗了一番。又用了些饭菜,便歇下了。累了一天,安容倒床便睡着了。累的她连梦都没坐一个。嫌弃打的安容是头冒金星,气的她一走神,多喝了两口湖水!猛呛了起来,连连咳嗽。湖边大石块上,坐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两眼望天,手里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往湖里丢石子,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咳嗽声,少年方才低头往下看,见安容扎出水面。小少年怔了一下,赶紧跳下石头,他是想救安容的,可是见安容往岸边爬,他就站着没动了。安容正要爬起来,却见远处有人走动,像是在找什么人。安容忙朝小少年虚了一声,又往水里一钻。暗卫走过来,问小少年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鹅黄色裙裳,面容姣好,浑身湿透的女子?”鹅黄色裙裳,面容姣好,浑身湿透的女子?不就是水里那个吗?小少年盯着水面半晌,像是有什么犹豫的,最后还是摇摇头,“我没见到。”暗卫没想过小少年会骗他,急着找人的他,赶紧走远了寻去。等暗卫走了,安容才爬起来。那小少年也不避讳,见安容爬的吃力,朝安容伸了手。安容也不客气,抓着他的手,就要爬起来。小少年见安容身姿消瘦,以为不用力就能拉起来,随想安容差点把他也带进了湖里。小少年忍不住咕噜一句,“好沉。”这句话,听的安容白眼一翻。她浑身湿透,加上一包袱的水,要是不沉,她自己就能爬起来了。小少年看着安容。有些不高兴道,“你害我食言了!”一句话,来的莫名其妙,让安容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就害你食言了?”小少年瞪了安容,“你害我又撒谎了,我才跟娘亲和大哥保证。我以后再不骗他们了!”说完。他眉头一皱,望着安容,问她。“方才那人是你家小厮吧?”安容挤着身上的水,道,“他不是我家小厮。”看着四周,天有些昏暗了。安容不知道该去哪儿好。没有钱,她该何去何从啊。难道要夜宿街头?她一个孤弱女子,夜宿街头,她也没有那个胆量,更何况还被人寻找着。见安容浑身湿透。有些哆嗦。小少年解下身上的披风,丢给安容道,“你披上吧。免得着凉了。”冷,安容可以忍受。她怕的是身上的衣裳被人认出来。裹了披风就好多了。安容裹了披风,那小少年转身要走。安容忙唤住了他,“先别走。”小少年回头看着她,“你还有事?”安容讪笑两声,“你家缺丫鬟吗?”求收留的话,安容实在说不出来,只能给人家当丫鬟,端茶递水了。那小少年扫了安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