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书看到白纸再次泄露天机的时候,兴奋之情不用言说,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所谓的历史叙述,大多都像是白纸在自顾自的讲故事,可从镇山鸣蛇的事件看来,这些所谓的故事全都是在这一世界上发生过的,又或者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此时白纸再一次显露出白纸黑字叙述那简短的故事,让云书平静的心难免起了波澜。
几个故事下来,云书已经将故事的重点内容了然于胸,口中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淡淡说道:“天助我也!”
随后云书察觉到,他身处这星辰空间,外界恐怕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那杀人不眨眼的地庸老头恐怕已经离去,是时候该苏醒过来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去验证白纸所言的虚实……
穿云军军营。
秋奘昨夜睡的并不好,一闭上双目立刻就会看到自己置身战场与敌军拼死相搏的场景。好不容易入梦,却又梦到那些与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一张张凄惨模样的脸。
仅仅只是凌晨,秋奘便苏醒了过来,望着帐篷内横七竖八倒在地面上的士兵打着震天如雷的呼噜,心中苦闷难以表述。
他起身走出帐篷便看到了远处那沟壑纵横的山谷战场,脸色阴沉的如同密布的乌云。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在极远处堆积起来的尸山,顿时心中百感交集,因为那便是桑国军人葬身之处。
尸体太多了,原本按照惯例,只有都统以上的职位才有机会风光入葬,而其他的士兵尸体不是就地掩埋就是一齐火葬。
如今穿云军的士兵所剩无几,昨夜忙碌打扫战场实在太累,只得先将尸体搁置撒上药粉防止野兽偷食,打算等到第二日再作打算。
秋奘脚踩黄土,一路朝着尸山所在的方向而去。天色是灰蒙蒙的,树枝上无数的鸟儿在尽情的歌唱,处处闻啼鸟,你方唱罢我登场,相互之间比拼着歌喉来争夺异性的垂青。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就直接动手,拍打着翅膀用短尖的鸟喙进行一场“厮杀”,最终胜者为王占领树枝,败者则夹着尾巴飞跑了。
听着不绝于耳的鸟鸣声,直到走至一个盖着兽皮的尸身之前,秋奘才站住了脚步,低头轻轻叹一声:“我秋奘占了年龄上的优势,斗胆就叫你一句云老弟了。这人生在世短短几个秋,我本羡慕你高高在上,谁想还真如你所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呵呵,今日一早来看你,就是希望你能够一路走好,我以水代酒,为你送行了。”
说着,这秋奘就拿出随身携带的水袋,拔出塞子,将水袋中的清水在面前的尸体旁轻轻地扫了一条线,随后又将水袋塞进自己的口中,咕噜噜的喝了几口。
然而这时突生异样,那一本该死透了的尸体竟然蓦然的动了一下,起初秋奘还不敢置信,那水袋都还没来得及从口中取出,就见那一只惨白的手迅速伸出一把拉住他了的裤脚!
“噗……”还没来得及将一口水咽下去的秋奘猛地朝天全都吐了出来,一口水尽数都洒在了自己身上,随后鼻涕一挂,小脸一歪,捏着嗓子大喊一声:“见鬼啦!!!”
惊飞了一片的青鸟。
云书没死这一件事并未在穿云军所剩不多的士兵当中流传开来,秋奘按照云书的要求,仅仅只是告知了毛铁柱与洪老二人。
洪老与秋奘共同趁着天色尚早,将云书的“尸体”抬到了洪老独自一人起居的红色兽皮帐篷之内,为云书检查伤势。
扯开那几乎仅剩破布条的,映入眼帘的则是触目惊心的各种伤痕。
云书那不算粗壮却肌肉澎湃的身躯之上,恐怕都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没有受伤的,大到刀伤剑伤烧伤,小到划伤淤青破皮。伤口深的可见森森白骨让人不忍直视,更多的地方已经伤口溃烂惨不忍睹。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人还是活着的,而且凡品五层的身体素质,只需要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静静修养,倒也不是没有恢复如初的可能。
洪老身边,毛铁柱一脸的激动,毕竟人死如灯灭,生前不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草芥布衣,死后不过一具白骨,这人活着却是比什么都好。只是在一旁静候的秋奘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可能是先前给他吓得够呛,现在都还没缓过劲儿来。
直到洪老检查完毕之后,才用难听的嗓音开口询问云书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云书自知命盾的事情不可让旁人知晓,毕竟是云书母亲娘家的不外传绝学,于是他淡淡的开口回答道:“只是用大玄呼吸经这小伎俩蒙混过关罢了。”
秋奘自然听过这功法,知道这是可以隐匿自身呼吸,甚至做到几个时辰不换气。听了之后他也就将信将疑的释怀了。
至于洪老,他虽满心的疑问,但无奈他当时亲自去请任山河来助,所以并未见到万字奴对云书施展出的那一恐怖攻击,否则必定不肯相信云书仅仅只是受了身上这点伤。毕竟那可是地庸强者的一击,是挪动了集池庄平两座大山化作巨型雕塑轰杀而来的疯狂一击。
毛铁柱由衷的为云书开心,脸上憨傻的笑容不曾间断,至于云书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他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他只需要晓得云书没死,那便可以了。
见洪老还在思考,云书淡淡说道:“我的功勋,已经超过三千点无疑,我现在可以升为正规士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