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揪过徐九,威胁之意明显。
杜五咬牙,却不敢再说狠话。
梁二冷笑。
柳福儿推开梁二粗鲁的大手,体贴的扶着徐九站定,才道:“杜郎君,委屈你与其他护卫换乘去别船吧。”
杜五盯着徐九,没有吭气。
柳福儿笑了笑,道:“杜郎君放心,只要我们将粮运走,就会将徐郎君妥善送去岸上。”
杜五依然没有做声。
柳福儿有些为难,道:“徐郎君,你看?”
徐九瞪着杜五,道:“你没听到他的话吗?”
“郎君,”杜五面带难色,道:“蜀中粮食有半数在这船上,若给了他们,咱们回去该如何交差?”
梁二大手开始蠢蠢欲动。
徐九余光瞄见,咬牙,“粮食与我,哪个更重?”
杜五迟疑片刻,方才拱手,道:“郎君,如今我徐家已驱贼南下,一干儿郎仍甲胄在身,枕戈待旦,梁参军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引我徐家北上之事的。”
梁二啧了声,道:“倒是看得清楚,”他歪头问徐九,“你呢,你觉得我敢不敢?”
徐九用力的抿着唇线。
梁二的混账他在幼时就领教过,且梁二若真不敢,前些年就不会打破杜五的头,现在也不会劫掳他在此了?
柳福儿抿了嘴,面带戏谑淡笑,“徐郎君,你确定这位杜五郎是忠于你的吗?”
徐九脸色一黑,缩着袖袍里的修长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梁二喝令楼船继续前行,并道:“杜五,我给你半天考虑,过时就等着我送你礼物吧。”
他笑着阔步而去。
“徐郎君请,”郑三抬手一礼。
徐九定定的看了眼杜五,随郑三走了。
柳福儿笑道:“杜郎君心慧眼明,只是郎君忘了,边关一众儿郎方是梁家立世之根本,为了梁家基业不倒,有时也只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船快速向前滑去,她朝面色阴沉的杜五拱手一礼,往船舱行去。
舱室里,梁二正烦躁的灌水。
柳福儿坐定,也倒了杯甜浆。
梁二等她喝了几口,便道:“若杜五当真不肯,该怎么办?”
柳福儿笑道:“参军不是说,要送上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