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匆匆的走了,二爷的话让我寒毛倒立,别人也不能进,除了我还有谁?谁半夜来这儿?就是白天也没有人来,这个没有窗户的房子,让人看了就害怕,邪气。
死黑一片,有灯笼烧过的味道。
我想了一会儿,就在附近找了点柴禾,然后点了一只烟,想把柴禾点着,这样有点亮,想想不太合适,这大半夜的,半山坡着火了,容易把人引来,村子虽然离这儿不近。但是,这黑天有火,太明显了。
我坐在凳子上抽烟,突然有声音,是脚步声,我听不准是从什么地方转出来的,我没有看到人,我一下就紧张起来,站起来,四处的看,没有看到人。脚步声,一会儿有,一会儿无的。
没有月亮,如果是正常人,把手伸出去,就看不到手,可是我能看到,几乎是和白天差不多。
我站在那儿不动,眼睛转着。
一个人竟然从房后面出来,站在房山墙那儿不动,看着我。
我差点没尿了,一个人什么时候上来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房后我,我不知道。
那个人我不认识,看不出来年龄,因为实在是太老了,如果说年龄,一百以上。
我不知道人能不能看到我。
他又走了两步,往门那儿移动。虽然他没有看到我,我想,只有新拉人可以,如果二爷的左眼睛不瞎,也是可以的。
这个人是在听声音,不是在看,凭着感觉。
他伸出手摸着墙走,我就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我轻轻的走,不出一点动静,脚尖走。
走到那个人的身边,我拍了他一下,然后往回撤。
那个人大叫一声。
“谁?”
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有听过这么苍老的声音。
我不说话。
这个人突然说。
“老张头,跟我玩yin的是不?我是新拉人,可以看到我,我看不到你,那我就白天来。”
那个人突然拿出手电,四处照,我一下就躲到了房山墙那儿。
“老张头,你的灯笼都烧了,我看你还能活几个小时。”
老头走了,从房后往山上走了。这个人显然是和二爷熟悉,他来不知道是来干什么,他说的灯笼烧了,二爷还能活几个小时,让我觉得奇怪。
老头刚走,二爷就打着手电上来了。
“二爷,刚才来了一个老头。”
二爷愣了一下。
“老表头竟然还活着。”
他坐下了,抽烟。
“二爷,怎么回事?”
二爷叹了口气说。
“老表头也喜欢桂枝,跟我抢,死了还抢。”
我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