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天不知中了什么蛊惑,向天借了一把气势继续发酒疯。“你自己高高大大,又怎么会……懂小个子的痛!”
长久的压抑,仿佛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发不可收拾。一想到前任妈那鄙夷的神情,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你又怎么会懂,我前任他妈拐着弯骂我矮,说,我会拉低他们家后代基因水平,说,1米65的女孩才能和她宝贝儿子繁衍优质后代。人家好歹也有1米61,这在南方算……正常身高了好吗?这几公分……真就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还那么在意,不是一般的笨。”他面沉如水,语透凉薄。
领导就是领导,只言片语都能上纲上线。
“我笨……”胸口一堵,“嗷”地一声,转身又钻进去吐了一池,手不自觉的往身上挠。
“你手上怎么了?”
我一怔,犹疑的瞟了一眼镜子,才发现小臂上开始布满小红疹,从手腕密疏不一蔓延到胳膊肘。
领导的观察力可不是盖的。
脑补晚餐的食物,一时明了,喝高时被塞进几团大虾。
“没事,我对海鲜过敏。”
他狠抽了几口烟,凝起俊眉深叹一口气,“去医院。”
把烟塞到烟灰缸里用力摁了摁,拎起外套便抬着大长腿往外走。
发觉我愣着没动静,又回过头来,不辨情绪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如同一座雕塑矗立在门口,甚是突兀。
我承认被他犀利的眼神压力给打败了,咽了下口水,不情不愿的扶墙尾随他而去。
……
月凉如水,我疲惫地靠在医院公共输液区窗下半旧的排椅上,几次和周公朦胧相望。
身上盖着洛总手感柔软的手工西服,淡淡的烟草味让我嗅出了几分高贵的气息。
我早已酒醒,回想方才酒醉时的一番张狂,顿时心虚胆颤,只盼这位洛大领导大人不记我的过。
深夜的输液区一片宁静祥和,偶尔几下急诊病人的说话声幽幽回荡。洛总不知去向,反倒让我心安。我向来不知如何与大领导独处,何况我们有过那样的关系。
这时,几下不耐烦的责备声自左拐角处入耳。
“都怪你,把我和宝宝熏着了。”一道熟悉而尖刻的女声。
“医生都说是正常的妊娠反应,都三个月了能有什么事,大半夜的这不是瞎折腾吗?”
虽然有片刻的心理准备,我的心还是狠狠的抽了几下,之后如沉深海。
上海凉薄的夜里,曾伟华和那个女人就这么懵懵然地闯入了我的世界。
六目相对,四对二。
我扶了扶膝盖上的优质男西装,面露不屑。
分手男女最怕遇上的,一方喜结新欢,另一方形单影只。
叶菁菁锥子脸往上一抬,红唇绽放,语带几分讥讽:“怎么在这儿都能遇上?跟踪狂吗?不都有男人了吗?”
这句话隐含了n个意思:我跟踪他们而来,我已有新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