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星星像是参合着某种规律,明明灭灭,连绵不休。
亘古横空的星河从他们的头顶铺设而过。
穆梵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头顶天環之上镶嵌着的星斗,问道:“小丫头,有人教你认过星星吗?”
他现在已经懒得去装出一个采花贼的样子了。
很少有人能在浩瀚的星空下继续做出伪装。
最起码,他不能。
迟墨回身看了他一眼。穆梵正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天空,深色的眸子沉下了天宇之上夜空星星点点细碎的光,因桑兰而还带着几分过分妖冶的红色的唇角轻轻地往上压着,看起来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于是她又回过了身,学着他的样子将头抬起,摇了两下。
确实没人教过她认头顶的星星。
于他们而言,头顶的星球早已经是被征服了土地。
而人们一向来只垂涎于自己所没有的,却对自己所拥有所占据的视而不见。
这大概或许就是生而为人的愚昧之处,哪怕他们已将科技发展到了一种如何登峰造极的地步。
听到迟墨这么说,穆梵不由挑了挑眉。
那张无时无刻都带着几分风流戏谑的面容上此时被几分孩子似的兴致勃勃所取代。
“那你听好了。”
这是一种谈到自己擅长领域后等不及想要显摆的表情。
“那个——”
穆梵伸手指向头顶斜前方的一颗星星,“就是那颗最亮的星子。”其实这些星星的亮度对于迟墨而言都是一样的光度,只是穆梵说了最亮的,她也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穆梵道:“那个就是紫微星。”
迟墨知道这个,它的别称就是北极星,听说是用来指路的,虽然在新时代它也就只剩下一个摆设的功用了,剩下的最多的也只是让学生计算它的模拟星转周年。
“那个是斗数之星。”
穆梵说道,“帝王之星嘛,唯我独尊、至高无上。同宫、相邻宫、对宫及三合会宫中的诸星曜暗可定吉凶。”
但说完之后,他就又皱起了眉,低头对迟墨抱怨,“其实我挺烦说这个的。”他蹙着眉,“看个星星就好好看呗,还非得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星象、劳什子的命宫。”
对于他的这句话,迟墨倒是深以为然。
他们只是看个星星,也不是以占星卜卦为生,对那些星象命宫的一知半解也就算过的去了。
穆梵似乎不太想继续说紫微星了,就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星星,说道:“那个是北斗九星。也挺好看的对吧?”
其实就是北斗七星的旁边又加了两颗辅星。
只是后来辅星渐渐隐失,成为“七现二隐”,才变成了后来的北斗七星。
迟墨不是读这个的,对于这些也只是懵懵懂懂,多是穆梵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时不时他会沿着星辉的道路比划两下,打出几个莫名其妙又很有趣的手势来问她像不像、好不好看,她点了点头,便会说像,又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