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娘娘是想皇上了吗?”追月笑嘻嘻的问道,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云若嗔怪的瞪了追月一眼,笑骂道:“死妮子,竟然敢拿本宫消遣起来了,小心本宫将你吊起来毒打一顿。”
追月笑嘻嘻的说道:“娘娘不会的。”
跟了云若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对云若的脾气也摸得算清楚了,知道她不会为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恼羞成怒的,才敢逗她一笑。
“你倒是将本宫的脾气摸得够清楚的。”
云若笑了笑,不再和她斗嘴,眼底却浮起了一丝隐忧来。
司徒嘉熙只是说让暗卫去找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男人,可是去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的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了起来,如今的这种形式,丞相和太后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稍微一个不小心,只怕就会成为刀下亡魂了,她的一颗心也悬在了半空中。
如果是在皇宫中还好说,可是如果出了皇宫,更是危险重重,如果遭遇了什么意外让她怎么办?
追月看见云若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也收敛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的说道:“娘娘,皇上身怀绝世武功,又是真龙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
云若勉强笑了笑,轻声说道:“恩。”
现在也只能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了。一定不能自己吓自己,方寸大乱不是她的作风。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她几乎要望眼欲穿的时候,心脏也几乎要跳出来的时候,司徒嘉熙终于回来了,脸上布满了疲惫。
“熙,你终于回来了。”
云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扑过去牢牢的抱住他。
司徒嘉熙稳稳的将她搂在怀里,贪恋的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手温柔的在她的头上摩挲着,轻声的说道:“是,我回来了。”
云若忽然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心底一沉,猛的从司徒嘉熙的怀里退了出来,不顾他的意愿,解开了他腰间明黄色的腰带,扒开了他的衣衫,一个深深的伤口贯穿了他的胸口,正不停的冒出血来。
她的心,忽然之间就像被人狠狠的揉住一样,眼底酸酸的,颤抖着声音问道:“怎么会这样?”
司徒嘉熙沉静的望着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只有那双幽深的眼底浮现出来一缕笑意,柔声安慰道:“若儿,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云若咬着唇盯着那个伤口看了一会,什么话都不再说,默默的拉着他在床上坐下,自己从架子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箱,轻轻的打开,拿出白色的纱布和金疮药,来到他的身边。
纤长却略显粗糙的手颤抖着打来了一盆热水,轻轻的拧干了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冒血的伤口,然后将上好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小心的用纱布包扎好。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的眼底隐隐浮现着一丝薄雾,却死死的咬着牙,拼命忍住那种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端着脸盆,想要默默的退下去,司徒嘉熙在身后柔柔的喊了一声:“若儿,你在生我的气了吗?”
他最怕的事情,就是她生他的气了。
明明知道去刑场会有危险,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只是为了让朝中那些吃着皇粮却吃里扒外的家伙知道,到底谁才是东盛国真正的主人,谁才是他们应该效忠的。
他如今这样明目张胆的跟太后和丞相的人公开对上了,就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只是,为了怕她担心,所以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自己去刑场监刑了。
云若的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过头来,轻声的说道:“没有,我没有生气。只是,司徒嘉熙,你这样我会很担心。要是你就这么死了,你让我怎么办?”
虽然她的声音是平静的,司徒嘉熙却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担忧和害怕,坚硬的心,被一股暖流击中,缓缓的流遍了他的全身。
“若儿。”
司徒嘉熙忽然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若的身后,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的腰,柔柔的说道:“若儿,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云若纤瘦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的放开他的手,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不再留恋的走了出去,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司徒嘉熙。
司徒嘉熙唇边泛起了一丝苦笑,无力的坐在床上,若儿这一回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落寞,摸着胸口还牵动着神经的伤口,唇边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不要乱动。”
云若的声音带着紧张和慌乱的响了起来,下一刻,纤细瘦弱的身子就冲了进来,移开了司徒嘉熙握在伤口上的手,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命了吗?伤口是不能乱摸的,要是发炎了怎么办?”
司徒嘉熙幽深的瞳孔陡的变得亮晶晶的,认真的看着云若,眼底溢出了惊喜的光彩,柔声的说道:“你不生我的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