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宣林街出了命案。”
“命案?”顾不上尴尬,向晴语瞬间起身,“我能否一起?”
“来吧。”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展昭说道,“皇上既已命你协助包大人,你便是开封府的一员,无须总把自己当成外人,有案子发生,你跟上便是。”
可说得好听,她并不是……现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向晴语抛开思绪,拍拍屁股跟上,小白想都没想也跟了上去。
南南是开封府的,她当然也是!
于是,当正在谈事的包拯和公孙策抬头一看,只见展昭与向晴语并行而来,身后还跟着那头五尺白虎。
包拯:看来公孙先生是对的!
公孙策:的确般配!
两人可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展昭一进来便直奔主题:“大人,方才巡街,宣林街一处宅邸的水井之内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是宅里的侍女,发现尸体的是早起取水的丫鬟夏荷。巡街衙役已守在现场,尸体稍后运回衙门验尸。”
说完大概,展昭把一直捏在手中的手绢打开放在桌上:“这枚平安扣被死者紧紧捏在手心,许是拉扯间从犯人身上扯下的物品。”
平安扣铜板大小,质白,瞧着像是羊脂玉。
公孙策神色微疑,摸了摸,对着光仔细查看后得出结论:“通体质白无杂色,质感透,通光好,手感凉滑细腻,此乃京白玉,而非羊脂玉。京白玉看似羊脂玉,实则较为便宜,普通百姓也佩戴得起。”
包拯不懂玉石的种类与价值,拿过一看。平安扣的红绳颇有些使用痕迹,从颜色和损耗来看至少佩戴三年,没有任何断裂重装痕迹。
既未断裂,说是从凶手身上拉扯下来的证物有些不妥,指不定是凶手故布疑阵。
包拯突然抬头,“向姑娘,你怎么看?”
书房里的三个大男人全部一致地看向她。
被三人盯着,向晴语自然得很,不看那枚关键的证物平安扣,反而把目光聚向那块手绢:“展大哥,这手绢从何而来?”
手绢的右下角绣着一朵只有婴儿拳头大的繁复粉色雏菊,金黄的花蕊,荷粉的花瓣,雏菊只开了一半,唯有边角的一片花瓣垂下,似昭示着什么。
向晴语翻过手绢一瞧,一摸,顿时乐了:“呵,双面绣,姑娘手艺不错呢。”
她看向展昭,眼里的促狭意味很浓。
会刺绣的姑娘多,会双面绣的姑娘可不多,绣坊里的绣娘都不一定会,更不要说这种正面雏菊,背面单字“菊”,细密的针脚全部遮掩严实的双面绣。
如果不是这块手绢的料子不够好,光这手艺和花费的心思……啧啧啧。
大到家国大事,小到柴米油盐,公孙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可论到女子的事物,他只粗粗有个概念,更不要说满心公事的包拯和从不关心这种事的展昭了。
怎么说得像是他收了人家姑娘的手绢似的?
展昭一时有些懵,脱口而出:“当时展某找东西包这平安扣,身边一个姑娘就把她随身手绢……”
说着,他意识到不对,主动住了口。即便是急着回府,他也不该如此草率地接过姑娘的随身手绢。
提出这一点的向晴语倒是没有抓着不放,左手手绢,右手平安扣,又看又摸又闻的,眉头皱了松松了紧,看得展昭的心情也跟着一起一伏。
这么磨磨蹭蹭的,三个男人也不催她,静静地看着她琢磨。
末了,向晴语蹲下身,把平安扣和手绢摊开放在手心。小白的鼻头动了动,而后冲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