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不答反问:“你再想想,你早已练成仙体,为何从未感知到剑啸宫召唤,前往寻找剑啸宫?为何你这仙体亘古未有,且能发出剑啸之声?”
萧贱全身大汗淋漓,脸如死灰,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提醒于我?我什么都不想忆起……”
伏羲不依不饶,继续道:“蚩尤在你体内留下的残魂亦是你所要求,以此来封印你的讯息,不让‘它们’察觉。”
“够了!”萧贱一下子神情淡漠,压低声音说道,“不要再说了……趁着我什么都没有忆起……”
“好吧好吧!”伏羲语气无奈,自空中现身,来到萧贱身前,拍了拍萧贱肩膀,道,“等你什么时候厌倦了,我自会让你忆起一切。至于现在……”伏羲耸了耸肩,道:“你还是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萧贱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接着他神情又恢复了冷漠,身形渐渐淡去。
他遁出真灵空间内,睁开眼睛,困惑地东张西望,喃喃道:“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睡着了?看来得加把劲,不然萧颜那厮可就要逃之夭夭。”
他自言自语一番,支起身子,忽然只觉得身轻如燕,身心疲弊皆一扫而空。他心下大喜,深吸一口气,刚想腾空而起,忽觉腹中空空,想道:“萧颜那厮看来已经逃远。我匆忙赶路,莫要着了他的道儿。反正他必定前往盛京,不如先填饱肚子,再去寻那厮算账。”
想罢,他运起天眼神通,将方圆五里情形尽数囊括入耳,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道:“有了!”说完,他倏忽动身,向着附近一片树林蹿去。
那树林中有不少野兽,此刻夜深,正各自捕食。萧贱径直奔向一群正在猎鹿的野狼,骤然纵身跃起,来到一只麋鹿近侧,大喝一声,将正在麋鹿身上撕咬的数只野狼一一踢飞。那些野狼遭此无妄之灾,只气得龇牙咧嘴,口中发出狺狺低吼,作势便要向萧贱扑去。
萧贱见那麋鹿被咬的血肉模糊,绝活不过一时三刻。于是伸手一指,一道紫光刺入将那麋鹿心脏,那麋鹿哀鸣一声,没了声息。
野狼见猎物被夺,哪还忍耐得住?当即陆续跃起,扑向萧贱。萧贱凝立于地,紫剑一挥,霎时一道雷霆劈下,将身旁一棵大树劈成两半,其上火焰缭绕,声势浩大已极。
群狼最怕这等天火,吓得不轻,立马扭头便跑。萧贱斩下那死鹿一条裤腿,以树上火焰烤熟,接着又使出寒气,扑灭大火。席地而坐,大快朵颐起来。
待得吃饱喝足,他拍了拍肚子,仰望星空,向着盛京方向寻去。
不知怎的,经过刚才一番睡眠,他心中惆怅焦虑之意已尽数消散。悠然漫步于山林之中,走了数日,他来到一村庄之中。
他本想讨些食物,谁知刚以天眼神通探查,蓦地心头一紧,心道:“这村里怎的没人?”这般想着,他忽然察觉某处有异,于是放轻脚步,向着那处走去。
他推开一间屋门,只见其中血气氤氲,一朵沾满鲜血的怪花植根于地,根须不停地在地上蔓延,屋内地面上布满红色根茎,如同血管一般。
那怪花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蓦地怪叫一声,口中喷出一道血雾,接着花躯扭动,便要钻入地下。
这血雾来势虽快,但萧贱动作更快。他轻轻一晃,已然绕过血雾,接着随手一斩,将那怪花上半段斩下。随着那花上下分离,根茎顿时定住。
萧贱不知那血雾有何异处,趁着那血雾还未散开,身形飘忽,来到屋外。跟着他心念一动,一道绿焰自屋内升起,将房屋整个儿付之一炬。
他将那怪花花朵放下,以紫刃将之剖开,“哗啦”一声,一人自花朵中落出,浑身沾满了粘液,萧贱上前查探,只见此人骨瘦如柴,气息微弱,显然命不长久。
那人勉强睁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道:“花粉……散播花粉……”蓦地脸部裂开,一朵怪花自其中钻出,张开花瓣,露出大口,向萧贱吞来。
萧贱眉头一皱,轻轻打了个响指,那怪花周身燃起绿焰,瞬间灰飞烟灭。
他直起身子,心道:“这男子如此消瘦,绝非寻常,怕是他体内怪花已将他鲜血吸尽。而他体外花怪花想要将他拖入地下,定然另有图谋,难不成……这整村居民皆已死绝,随后被拖入地下?”
想到此处,萧贱在村中转了一圈,找到一把铁锹,将一间房屋地面挖开,发现其中长满血色根茎。他如法炮制,又接连将数间房屋地面挖开,只见其中亦是血茎密布,所有血茎似乎形成一个大网,不知最终通往何处。
萧贱将一道血茎割断,那血茎断口鲜血直流,但很快那断口便已收缩,止住鲜血。萧贱心道:“这些血茎当真如人的血管一般。其中流淌的也是真正人血。这般嗜血,又有这等能为,唯有练成尸阴凝血的白起。我记得在万妖之窟中,他已然被我重创,随后遁地逃走,没想到在这儿另起炉灶,当真顽强。”
想罢,他使出至阳真气,将村中房屋一一点燃,待得整座村庄尽数化为残垣断壁,他不再停留,继续向着盛京进发。
他既知白起便在左近,便有心将之除去。于是他小心前进,一路以天眼神通探路,遇上村庄便先行探查,寻找白起下落,所幸一路太平,再无奇遇。
他走走停停,花了一月才至辽东,距离盛京已然不远,他来到一座村庄内,向村民买了些食物,打算稍事休息,即日进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