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耳子,你一个小兵,苟存性命于乱世,仗着点小聪明,便自比卧龙凤雏,你不若想想这次匈奴十万大军南下,这虎口寨中有没有人可以存活还好啦!”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水镜先生这样说,只是为自己贴金而已,蜀汉兼得二人,却将江山送给司马氏,可见我自比他们,却已经是自谦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氏能代操、蜀、吴而取得天下?”
“愿闻其详。”
“因为曹操虽然发明九品中正制,但却不能了解东汉以来已经成为天下大势的宗族社会,妄图建立像秦朝那样的唯皇独尊之势,所以他的家族得不到其它大户的支持,而司马氏善于分权,与各大家族共同掌权,才能夺得大统。
“高见!”众人不由叹服。
“我在这里等太子一谈,你还是先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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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烈对司马旦说:“他们说总共三十万控弦之士,几天之后,便会赶到。”
邓炳皱眉说:“即使是燕州道,也挡不住这么多敌人,我们派出使节到京师也不会有人相信。”
曹烈点头:“这么寒冷的天气,北方肯定有雪灾,他们这次面对的是鬼方,他们要么往南,再往西的话有大沙漠,他们不一定敢,不过京师已久享安泰,除非——除非太子亲自到京城奏明皇上。“
司马旦:“一场大仗也没打便去求救,他们真不会相信,只有等他们扑到燕州道长城之外,但是在这期间我们何去何从?”
面对这个问题,曹邓二人都没有吭声。
司马旦摊手说:“设立虎口寨是旧太子的旨意,皇上也只是想以长城为守线的是不是?”
曹烈与邓炳对望了一眼,问:“太子是从何处听回来的?”
司马旦说:“总之我听说过啦,如果匈奴真的兴起三十万军马,我们死守这里也不会有用,我既然是安抚使,退回长城再守也是可以的,到时燕侯的兵也归我统辖,和匈奴好好打一场。”
曹烈与邓炳对望了一眼,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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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马旦从曹烈处大步流星地出来时,龙耳将他截住,司马旦也正想找他谈,便将与曹邓的谈话相告。
龙耳皱眉:“所谓皇上意在守住长城,恐怕是太子为了安将士之心说的话罢?”
司马旦面上一红,幸好是晚上,谅龙耳也看不到。
“还有,太子这样回去,即使皇上不怪罪,有一天如…要找个口实,这不是现成的理由?”
司马旦没有想到他这么直白,皱眉没有作声。
龙耳突然跪下:“请太子恕小人心直口快之罪。”
司马旦冷笑:“心直口快是罪吗?”
“是!是!太子!在下知罪,只是,小人想,如果对太子在这个生死关头还有保留的话,则可能会误了大事,太子,小人愿献上、中、下三策。”
司马旦真的不知谁如何,只能沉默不语。
“太子,现在太子身处险境,仿如雷池之中,眼前三十万大军,只是一时之危,太子现在处境如旧太子类同,正是上不见君上怜悯,下没有爪牙盘根,动辄得咎,祸福不测,如果这时能守住虎口寨,实为上策,虎口寨虽小,匈奴不会太浪费气力,而且这里现在存粮颇丰,军械齐全,只要全军一心,只要坚守数月,待朝中风向变化,再择机突围,当能保太子一个平安。”
“如果这样,最后能存活的,十中无一?匈奴既不怕我们会断其后路,也可能只会派小兵围着,只要长城不破,找机会突围应该不难……只是能回家园的,可能只有你我二人了。”
“不敢,我一定为太子誓死守城,再也不敢贪生怕死了!”
“那中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