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怒不可遏,一拳将慕容明打退了三步,慕容明抚着流血的鼻子,狠狠说:“有勇无谋!如果我是大单于,现在在帐中的便是我!进去吧!自招灭亡!”说完头也不回便走了。
向云一腔怒火,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着龙耳。
龙耳一笑:“你以为你才控制不了自己吗?告诉你,慕容明也是,不过他失常之处在于暴露了自己与燕侯的关系,我现在才肯定,他在沙漠中迷路,一直不能支援我们,肯定是他故意的!……你听不明白?难怪!……这里……我走了……你看着办吧!”说完也扬长而去了。
** ** **
司马旦只觉平生遇见的女人都非善与之辈,在陈韵强大的引诱威逼下,他自暴自弃了。
及至回来到城内,后悔之心已将他淹没,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
龙耳在路上等他,看他如此,不禁笑了。
司马旦满面通红,“我这人不知为什么,一看见女人便忘记一切,小敏肯定也知道了,没了,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
“没了?没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拿钱拔刀张大腿,这几招有哪个男人逃得过?军师洞悉天机,穷究人心,岂有不知之理?你也不用太担心,有朝一日,她自会对你千依百顺的。”
“哼!没可能!”司马旦冷笑。
“哈哈!女人真是麻烦。”
“兄弟!我好像没有看过你与任何女人有交往,不是因为怕麻烦吧?”
“哼!今天刚成好事的几千对夫妇,看最后有几对定下来吧!太子!你累了,早点休息吧!”
“什么话?每次都顾左右而言它,好吧!我是要好好睡一下了,今天差点死在陈韵那里了!别跟任何人说见到我!”
** ** **
隆冬丑月,帝都长安。
这夜大雪纷飞,千里以内,都尽成为白色世界,长安城中,万家灯火已经尽灭,人们都已窝在床上,进入梦乡。
一个蓑衣客静悄悄地起到城东贫民区的一座小木屋之前。
不待那人敲门,木门便已打开,将那人迎进屋内。
屋内站着三五小厮,中堂之处,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正在烤火取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候的左臂右膀——三清道长。
来人也是道士装扮的中年男子,样子精瘦干练,他一见三清,急忙跪下:“参见天王。”
三清双眼精光暴射:“你就是地王派来的沈远?”
“小人正是!”沈远不敢抬起头来。
“好!那你说一说,什么叫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回天王,汉末时天下大乱,天王派天地人三公将军张角等传五斗米道,本来是要宣扬天王即将降世,立黄天而统一天下,无奈张角等人好大喜功,竟然起兵暴乱,使苍天余孽,得以苟延残存。”
“嗯?地王是这样说的吗?”
“回天王,地王大人说虽然汉祚已断,传位晋朝,但朝中当权,乃至各地掌政者仍是当年各个大族,此苍天未死也,例如王家,在汉时已世代为官,例如谢家,乃江左名门望族多年了,当然也是从中原渡江的望族,祖上世代于汉庭为官等等,所以黄天当立,是要将这些累世大族撤底清除,像秦灭六国之后,才算是真正朝代更替,否则即使是司马家,还不是当年与曹家同为汉臣?”
“说得好!地王近年多有进步,来,赐神甲一副。”
沈远大喜,急忙叩头,三清道长又说:“你们好好准备,三十六天罡不久便要汇聚,到时黄天兴起,汝等富贵荣华,尽可享用无穷也。”
“是……是……谢天王,地王又问,大晋之乱,将从何而起,吾等屯兵,将何以着重。”
“嗯!燕侯一介女流,赵候好谋而无勇,敢为天下先者,只有魏侯王敦,只要胡人的压力再大点,三镇便可乘时而兴了,最近陈后与王贵妃之争已到了白热化,有传王贵妃已怀有龙胎,只是怕人迫害而不敢公布,总之京师之地,也不安稳,尔等只有等我的号令便好了。”
** ** **
只有三十来岁的王敦是王氏家族年青一辈最出色者,他这一支在荆楚之地有很大的产业,还开垦了极为丰厚回报的水产业。
魏州道节度使是王家一个传统的势力范围,被视为晋室司马氏最信任的家族,也是制衡陈家的柱石。
现在这个位置落在王敦手上,因为他将这支军队的所有费用一力承担,用金银财宝承担了帝都长安的正门防卫责任。
去年柔然并没有来攻魏州道,因为这里的长城也是修辑得最无懈可击的一段。
春秋时魏国步兵天下无敌,曾夺秦关中数百里地,直至秦孝公时才能夺回,而秦国步兵,所学的亦是魏武卒。
这时王敦坐在马上,肃然的观察着魏兵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