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上海滩有着不少传闻的人。就在这时,那威武大汉已叫了出来:“你是陈妖精?”
上海滩道上,像这种奇葩打扮、不男不女的人当然不少,不过,像这样孤身面对一个壮的像牛一样的对手,却还能面不改色的人,还是十分罕见。更没有人能有这种胆色硬接这壮汉一掌,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这做到这几点的,那么整个上海滩肯定只有一个。
这个人据说是个奇葩中的奇葩,他出道很早,是整个上海滩最有名的“兔爷”。据说只要是被此人看中了的东西,不管你怎么藏,都逃不过此人的一双手。不过,近两年此人的名声却不大好,因为所有跟着他混的“兔爷”们,不到三个月都会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他。这并不是因为他不讲义气,而是因为此人染上了一个不良的嗜好,那就是怪打扮。
据传,此人可以在一天内去做三四次造型奇特的发型,换七八次花里胡哨的衣服。而且,身上总是喷的香喷喷的,而此人却是一个纯爷们。这样的人,任谁也不愿意长时间的和他呆在一起。久而久之,陈妖精的绰号就这样在上海城内传诵开来
“人妖”笑道:“我是姓陈,也是‘陈妖精’。”
那神威巨汉忍不住道:“阁下既然是陈妖精,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只知道你有个朋友,叫做方可飞,。”陈妖精仍摆着各种奇葩的造型,四下张望着。
他怪有趣地望着那威猛大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记得方可飞这个人吗?”
威武大汉冷哼道:“因为他跟你一般蠢!”
“不。因为他跟我一样,都有癖好。我喜欢打扮自己。我在这方面很讲究,什么样的衣服配什么样的裤子才算得上完美;什么发型搭配什么样的眼镜,才够味儿;什么牌子的衣服和什么牌子的裤子,是不能掺在一起穿的,有一些牌子的衣服和另一些,是要在不同的情况下才能掺杂在一起,这才算真正的穿衣打扮。穿衣不只是讲究品牌,而是讲究得体,过一分则太俗,少一分则太农。衣服不能太长,也不可太短。长有长的穿法,短有短的搭配,裤子和鞋,应是一例。穿什么衣服、用什么香水,甚至搭配什么样的眼镜、什么样的项链、什么样的耳环、戒指,都要讲究。”陈妖精叹道,“人人每天都要穿衣,但对穿衣打扮,可谓毫无研究,一无所知,倒花功夫在对名利的追逐上,真是愚昧可笑。”
威武大汉忽然道:“你才愚昧可笑,就你这样的打扮也叫打扮?不男不女的像个人妖。”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造型!”陈妖精嗔怒道。
威武大汉又道:“好吧。你可以当我没说过。你喜欢怪打扮,而小方则喜欢捉弄人。”他提起方可飞,似是无限追悔,又恨又爱,“那小兔崽子就爱捉弄人,什么磕碜、什么恶心、什么无趣、只要是别人不爱听,不爱看的,他总是会拿出来说,拿出来给你看。总之,数之不尽,还讲究各种各类的捉弄人的方法,看来,他把捉弄别人当做是他自己生的一样。”
“对,应该讲究,怎样能让人欲哭无泪,怎样能让人哭爹喊娘,用什么方法,要怎么去实施,全要考虑,我也把穿衣打扮当做是自己的生命一般。”陈妖精骄傲地道。
大汉笑道:“所以你们一个是贱人,一个是妖人。”
这次轮到陈妖精恼怒起来,登时乌了颜脸,“你说什么?”
巨汉道:“你若不是妖人,怎么只知方可飞,不知我神勇威武天下无敌宇内第一寂寞高手刀枪不入唯我独尊玉面郎君王二牛的名号呢?”
陈妖精听了老半天,为之饶舌不下,好一会才能说道:“麻烦你,烦您再说一遍。”
大汉果真脸有得色,面不改容地说了下去:“我就是神勇威武天下无敌宇内第一寂寞高手刀枪不入唯我独尊玉面郎君大侠王二牛是也。”这次他在百忙中居然还能及时在前面加上“大侠”二字。
陈妖精登时忍俊不禁,为之捧腹。
王二牛可生气了,他虎吼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陈妖精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如果你早一点说,我就吃不下饭了。”
“你实在善于自我宣传,真亏你想得出这种名号来!”他笑得全身发软,但仍不忘了补充一句,“看到你这种宝贝,谁能吃得下饭?”
王二牛怒得全身发抖。
他怒得震抖的时候,就像橡实爆裂的时节,满山满野都溢满着噗噗的声响。
现在当然不是在山野间。
而是在王宝和酒楼前。
外面街市喧嚣的声音,竟都遮掩不住这自骨骼里爆出的声响。
陈妖精一听是这种声音,也不笑了。
他知道王二牛真的生气了。
而且就要出手。
全力地出手。
当然不只是他知道,只要一见王二牛这种神情,谁都知道他要出手对付陈妖精,而且一旦出手,还是势无所匹的全力,人人都不禁为那有一张圆脸的陈妖精担忧起来。
不管是四周的游人还是路人,都在注视这一触即发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