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憔悴许多——”安国君怜惜地说道。
庄妙虞将手从安国君的手中抽出,朝后退去,道“妾身不敢——”
看着庄妙虞与自己疏远的样子,安国君愈发心痛,再次举步,欲抓住庄妙虞的手。
“庄妙虞今日走出永延馆,只因天有异象。”庄夫人脸色严峻地说道。
“异象?”安国君将伸出的手缩了回来。
庄夫人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安国君,道“妙虞连日里梦见一个着了素衣的女子在荒草萋萋中一座凉亭里翩翩起舞,那女子不时地仰望夜空,声声唤着太子的名讳。”
听到庄夫人如此说,安国君大惊。
被禁足三年不得走出永延馆的庄夫人怎会用谎言欺骗自己?安国君笃定的相信庄夫人所说的是真实的。
“详尽说来——”安国君正色道。
庄夫人认真道“那女子不断地说她寒冷彻骨,她不断地说‘柱哥哥,芊儿每天寅正都会等在这里,为何却不见柱哥哥前来?’”
四十五岁的太子安国君浑身颤抖,猛然抓住庄夫人的手,哽咽道“可有欺骗吾?所言可真?”
扑通一声,庄夫人跪倒在地,冷冷道“被禁足三年的庄妙虞怎敢欺骗太子?如今的妙虞不想再受责罚,所以事事小心,哪怕是梦,也会来禀报给太子。”
安国君转过身子,望着密林深处,眼泪涔涔落下。
大手举起,心痛似撕裂一般的安国君声音颤抖地说道“芊儿,你可是体恤我孤苦?可是念着我心撕裂?你可是记得曾经的青梅竹马?所以,你回来寻我了?”
背对庄夫人,安国君道“将梦中情形悉数描画出来,吾定要寻到尔梦中的凉亭。”
跪倒在地的庄夫人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
……
嫦云馆。
难得的半日休憩时间。
众多新进小宫女倒在床上,众人都不想动上一动,连日的礼仪规训,枯燥乏味,辛苦异常,每一个人都是腰酸背痛,筋疲力尽。
一座厢房后大片的海石榴中,温婉姣美的绾歌在绣制一个锦囊。
十二岁的卓文清走了过来,低声道“绾歌姐姐在绣什么?”
轻轻将锦囊举起,长相姣美恬淡的绾歌温柔地说道“公子生辰就要到来,我为公子绣制一个锦囊。”
感激地望着卓文清,绾歌道“绾歌该如何感谢妹妹的相助?若是没有妹妹,绾歌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公子。”
贴着绾歌身边坐下,卓文清道“你是我这一世的姐妹,我愿意看到绾歌姐姐和所爱的人相守。”
被卓文清的话感动到落泪的绾歌一把搂抱住卓文清,哽咽道“齐华——”
轻轻拍了拍绾歌的后背,卓文清道“姐姐尽快绣制吧。”
绾歌将泪水擦干,重新将丝线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