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制水煮鱼。”许白拎着锅,挥着铲,活像一位技术高超的大厨。
两人支着木制桌椅,在院落吃的晚饭。
点着烛火,人影飘零。
鱼汤不辣,因为清浅仍需调理。
就着鱼肉,清浅倒是吃了一大碗米饭。
“太累了吧,多吃点,到成亲那天养胖些就好,抱起来,有手感。”许白发觉调|戏清浅,是件极为有趣的事。
果然,清浅红了脸,低着头吃着饭,就是不看许白的脸。
被抱的感觉极为缠绵,但是,每每被许白压在身下,那种滋味,就像飘在云端,荡得高高,落不下地。
情动时,忍不住呻吟,总觉羞耻。
烛火下,清浅格外动人。
可突然间,许白想起了方才偷入许宅的宋漪。
提起他,清浅却突然有了精神。
“我知道宋漪,他就住在太平巷外,与我们是一墙之隔。”
太平巷内皆是安康宅,而一墙之隔外,却是贫民院落。
打短工、做重活的男女老少都会暂寄在此,而宋漪跟着叔叔,却是从小生活在那里。
他叔叔是个沉默汉子,看得出来,走过南闯过北,在陆镇生活的嫂嫂难产,才跟着哥哥回了陆镇。
可没想到,嫂嫂难产,哥哥病逝,这飘荡的汉子才接过抚养宋漪的重担,留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他的?是不是最近他总翻墙来我们家,然后你给他食物?”
许白放下筷子,轻声问道。
“啊?你生气了?其实……我是看他太可怜了,他叔叔下矿采煤,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他瘦成那样,眼巴巴看着我吃馒头,我不忍心。”清浅看不出烛火阴影下许白的脸色,只是害怕许白会因此生自己的气。
接济一个陌生人,有时并不是好事。
“我怎么会生气,不过只是有些好奇。但是灰巷人情淡薄,宋家两叔侄又都是沉默寡言的,若是几天不吃,宋漪说不定真会饿死,我们家还有些剩饭,不如叫他来吃?”
许白摸着清浅的长发,笑着说道。
看似温暖,眼中却另有深意。
清浅听后,立刻站起了身,他同情宋漪,就似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来到高墙边,顺着墙角在草丛中找到一块松动的墙砖,抽出石砖,丢入几颗石子,这是当初约好的暗号。
没多少,睁着大眼睛,却无比瘦弱的宋漪从太平巷尽头的小洞中偷偷爬入。
“宋漪,这里。”清浅悄声招呼着来人。
而那少年再见许白之前,却先行理了理长发,整了整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