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天啊,这里真的很危险,&rdo;金发女人压低声音,也在附和,&ldo;我听说这里每家都会因为野兽和鳄鱼而受伤,甚至死亡。&rdo;&ldo;真的?我还以为我们只是特例。&rdo;程牧云轻扬眉。&ldo;是啊,我想,如果你太太需要人劝导陪伴,我可以提供帮助。&rdo;女人继续热情建议。他意外,甚至表示惊喜:&ldo;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等我先去陪陪她,让她冷静一下。&rdo;等到那个话有些过分多的女人离开。他终于慢悠悠地走进房间,手上的力道却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ldo;你以为,逃离这里就能安全?&rdo;门被从内锁上,&ldo;是不是太天真了?&rdo;她能感觉到他手腕上的脉搏,甚至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浓郁的庙宇中焚香气味,能感觉到他让人不寒而栗的怒气。不安的恐惧感,让她有些语无伦次:&ldo;你放我走,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你的行踪,也不会告诉他们你身边有什么人,我‐‐&rdo;&ldo;嘘,不要怕,&rdo;他抬高她那只手腕,&ldo;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去加德满都?去寻求俄罗斯领事馆的帮助?让他们送你回国?保你平安?&rdo;她被问住。她能想到的,都是他早已料到的。她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没有了任何祈求,只是越来越红。泪水慢慢将视线模糊。除了哭,她似乎没有任何能做的事。程牧云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刚才上楼时的盛怒竟然慢慢地被她的眼泪浇灭,天知道他刚才听到那个女人和这里女主人的对话,有多想教训她。这里危机四伏,一天之内出现这么多鬼佬,说明他们即将暴露,或者根本已经暴露了行踪。而她竟还无知无觉地向一个外人求助。想要逃离自己,逃去俄领事馆?她想逃开他?而他甚至不敢信任任何一个自己人,包括多年追随自己的核心成员,不怕累赘地把她带在身边,想要亲自把她送到最安全的避难所。程牧云看着她。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麻烦软弱的女人。而不幸的是,这就是他的女人。曾毫无阻碍,彼此用身体感受过对方的人。&ldo;不要这么看着我,&rdo;他的声音轻下来,用俄语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ldo;我除了要去印度,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你哪怕知道任何一个多余的小信息、人名、地名,甚至是食物的名字都有可能会牵连到相关的人。万一我和你被人抓住,我可以到死都不说,而你做不到。所以,除了知道我的名字,你问什么,都不会得到任何答案。&rdo;他说得每个字,一个个撞入她的耳朵。&ldo;而你,因为你的追求者也在找你,已经回不去了。如果你回到莫斯科,他们不会考虑你是不是无辜,是不是被迫,因为你和我有关,你就是他们用来找到我的线索。&rdo;她努力消化着这些话,胸口随着情绪的起落,剧烈起伏着。&ldo;把衣服穿上,&rdo;程牧云把蓝色袋子扔到床上,将她用来裹住身体的床单扯下来,温寒下意识颤了颤,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ldo;让我们来演一场戏。&rdo;?☆、密不透的光(3)?如果她再勇敢些,大声呼救,那些游客和女主人说不定会报警,救出自己。可他说的如果是真的……她身上只穿着他在来到这家临时旅店时,请女主人给她买来的内衣,茫然地站在他面前。简单一层的棉布小背心,露脐,松垮,还有棉布的短裤,将她因为这一个多星期奔波、恐惧和伤痛而消瘦下来的身材,暴露无遗。肩膀上,腿上还有淤青。这都不妨碍她的美,程牧云垂眼,看到她松垮的内衣里那一点粉红色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ldo;告诉我,你在想什么?&rdo;&ldo;我为什么要信你?&rdo;因为刚才的哭泣,她的声音更显沙哑无力。&ldo;亲爱的,你的怀疑很合理,&rdo;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手已经将她内衣的肩带拨下来,感觉这个身体在抗拒着主人的意识,迎合着自己,&ldo;我可能是在骗你,让你像傻子一样相信绑架自己的人。&rdo;他低头看她,几根手滑向她喉咙两侧,微微用力。很快,她白皙的脖颈就出现了红印,他却还在不断加力,唇也贴上她发干的嘴唇。&ldo;吻我。&rdo;他抵着她的唇,说着这样的话。她被迫仰着头,开始觉得窒息,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只能听他的话,伸出自己的舌头,柔软无力地缠绕住他的,将自己能吸到的仅存的那么一些氧气都奉献给他。很快,她就感觉到他的肌肉变硬,那是两个人都熟悉的温度和变化。今天的风,似乎特别大。尼泊尔如此贫困,就连加德满都也显得特别破败,尘土飞扬。可那些虔诚的教徒,还有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旅行的人,都管这叫&ldo;神土飞扬&rdo;。就在这让人感觉有些冷和脏的晨风里,他已经让两人的身体都在一个折磨的亲吻里慢慢变得浮躁起来。&ldo;不要低估你自己的判断力,你比你自己想象的要聪明。你从没怕过我,如果你怕,你早就在那晚从走私基地逃出来后,就彻底远离我了。因为你知道,我从没真正伤害过你。&rdo;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回到了加德满都的模样。&ldo;如果你现在不相信我,或许真会得救,但也或许会被人带走,相信我,那些人对你一定不如我这么温柔。&rdo;迷雾一样的眼睛,在和她对视。&ldo;你看,我对你的身体有本能的渴望,我根本无法忍受它变得冰冷僵硬,没有生命。&rdo;他忽然就松开她。他没有时间了,他必须下个赌注,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赌他接下来让她演得戏,能保她安全离开。刚才在寺庙里,当他和孟良川被转经筒晃了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几个西方游客的问题。但首先,他需要她相信他。温寒的内心仍在挣扎,身体仍旧因为他而暖热浮躁。从半年前在雪域高原的初次见面开始,他无时不刻不在欺骗她,她以为他是个喇嘛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在加德满都小旅店里空度光阴的浪荡男人;在她和他在众人眼皮底下幽会后,他却成为了被俘的落难人质,让她在冲动下为他挺身而出……却又在绝望时,在漫长的夜晚,和特警配合剿灭了一整个犯罪团伙。现在,他又说,他什么都不能解释,但要她相信他是对的。他来自哪里?要去哪里?他甚至到现在也没告诉过她。最可恨的是,每次他只要给她一个小小的,听起来稍显诚恳的说法,她都会得到迫切渴望的安全感,好像只要相信,就是正确的。可……他说的没错,他从没直接伤害过自己。温寒默不作声。走到床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件蓝色的短裙和白色的短袖上衣。在他灼热的目光里,穿好衣服。她觉得自己一定疯了,这个男人,绑架她,还要她配合他逃离这里。&ldo;你要我做什么?&rdo;她垂眼,避开他的眼睛。还没等话音落下,她就被拽过去,胸口骤然被扯开,原本就暴露的前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程牧云又揉乱了她刚才穿衣服时特地梳理过的头发:&ldo;记得我第一次强吻你的时候,你多讨厌我吗?&rdo;他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又去撕扯了两下她的蓝色布裙。对于强迫她,他绝对轻车熟路。很快,她就如同被强迫的女人一样的狼狈。温寒心乱如麻,目光闪烁,不明白他的意思。&ldo;一会儿我打开这扇门,你要马上哭着跑出这个房子,不管有谁挡住你,都不要管。我需要他们有至少一分钟的犹豫,不去追你,所以你要尽量歇斯底里,让人觉得你简直就是一个人刺激的疯子,&rdo;程牧云从后腰抽出一把刀,顺便把自己刀套也解下来,抽了条短绳子,绑在她的大腿上,&ldo;跑出这个大门,向左,沿着路跑出去,半个小时后你能看到一个正在整修的寺庙,那里,有个老喇嘛,我和他买了点东西。你帮我要过来,然后,安静地等着我。&rdo;大腿被勒紧。温寒梦游一样地摸了摸刀柄,试着抽出来,又慌忙放了回去。&ldo;你留在这里就是我的麻烦。所以为了我,还有你自己,必须成功跑出去。&rdo;他说得轻松而又寻常,好像接下来的所有事都只是个过场,是他们离开这里的一个程序。他弯腰,给她穿上一双运动鞋,在系鞋带时,打了两个死结。